广州制衣作坊难以为继,湖北人来了又走

时间:2020-05-11 16:26:55 编辑:环宇 来源:网络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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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8点,海珠区新滘西路,上涌村村口,地上堆满了被胶带缠得密密麻麻的麻布袋、纸皮箱,里面是衣服、水桶、电风扇、电磁炉……各种值钱不值钱的家当。再过不久,这些行李就会和他们的主人一起,被塞进长途大巴,开往那些名叫仙桃、毛嘴、洪湖的湖北县城。

  他们是在广州谋生的湖北籍制衣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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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涌村口,大包小包候车回湖北的制衣工人。

  3月底,湖北解封时,他们满怀期待地从湖北赶回广州,回到海珠、番禺、白云的批发市场或城中村的小作坊里“复工”,但仅仅过了1个月,他们又不得不带着失望乃至绝望,离开广州。

  逼迫他们离开的原因是作坊没有订单,行业近乎停摆,在广州的生计没了保障。

  不仅仅是他们,也不仅仅是制衣行业,被全球疫情冲刷的众多行业和背后千千万万的个体,都在经历前所未有的艰难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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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又走的制衣工人

  5月6号,广州初夏的傍晚热浪滚滚。海珠区上涌村村口,等待大巴的制衣工人们脸上写满焦虑。

  几个穿着拖鞋的中年人在售票,连路边自动贩卖机的屏幕上也循环播放着“广州-天门全年发车”的广告。

  这里,是广州往返湖北许多市县的“野鸡大巴”上车点之一。对许多来广州打工的湖北人来说,其地位不亚于一个客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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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涌村口,湖北客车路边售票点。

  大巴还有几个小时才到,但工人们还是早早地来到这里等候。因为大巴的行李箱空间有限,如果自己大包小包的行李抢不到位置,可能就要等到第二天才能回家。

  他们不想在广州多待一天,因为多待一天就意味着多一天的花销。——哪怕城中村里的猪脚饭只卖10元一碟,工厂周边的住宿床位只需12元一天。

  路边售票的大哥介绍:“持续十几天了,最开始每天八九趟车,走六七百人,现在(每天)还是能卖出去一百多张票。”粗略估计,单是这一个点,过去半个月就已经有超过一万湖北人从这里离开广州。

  “保守估计,这几天至少走了1000人。”一个自称“中大布匹市场公司员工”的男人拿着纸笔,在这群候车返乡的湖北工人里来回穿梭。他接到任务来做问卷调查,A4纸上列了好几个“湖北工人离穗原因”的选项,其中“工作原因”一栏,被满满地画了几页正字。

  “一天十几个小时还赚不到两百块钱。”在跟上述中大布匹市场员工交谈时,等车的王师傅的声音提得很高,引起了人群的一阵骚动。

  七嘴八舌,讲的都是连日来收入惨淡、入不敷出的窘况。

  一个月前,被疫情困在家中多日的王师傅坐了13个小时大巴,从老家天门一路赶回海珠,牙都没刷,就赶到大塘、沥滘等城中村里打算找点熨烫、打包等“尾部”工作“炒更”补贴家用。

  王师傅干这行超过五年,已经是个熟手工人。正常来说,在制衣厂里,一位熟手工人每天的收入就可以有五六百块钱。但今年大多数工厂没单,就算是有单,工厂小老板们为了节省开支,能自己做的就不招工人来做;即便招工,也把工资压低接近一半。“吃力不讨好。”王师傅叹口气。

  “回来了1个多月,有20天是没活干的,买完车票回家身上一分钱不剩。”普工陈姨是位剪线工人,平时1天能剪三四百件“飞仔”,赚150元,如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情况,让她抱怨“还不如回家种菜”。

  入行半年的小田是位裁床技工,去年才从职校毕业的他,3月底才来到了番禺南村的一家大厂里“实习”,在4月份结束之后,他就被主管以“经验不足”为由打道回府。但他知道,这只是工厂为了裁员的说辞。“工资没欠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难以为继的工厂作坊

  就在制衣工人们一边候车,一边互相吐苦水时,一辆印着货拉拉字样的面包车驶到了他们身后的上涌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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