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梦!……”。他笑着过来,想伸手却又缩了回去。
我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
“阿!双儿哥,――你今年回来了?……”
“是啊,好久没看到你了,――现在在哪发财呢?……”
“嗨――发什么财……”
我搓着手,不知道要说什么。本来原来很多共同的经历,但又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说不出口。我递给他一根芙蓉王,他马上双手过来接着,又弓着腰给我点上一根。
甬道里放肆的律动 九浅一深左三右三螺旋推进
“我在长沙。你呢?”我平缓的说道。
“我到处跑,哪里有事做去哪里。之前在广西那边工地上烧电焊,开发商跑路了,工地也停了,钱也没拿到。后面又到了云南和贵州,上次在高速公路上搬石头,把脚砸着了。”
我这时候才注意他的左脚上,明显的鼓着,里面露出一块绷带。
“要紧吗?”
“冒要紧,我回来休息两个月了,快好了。”
“那就好。”
“你那边好吧?应该坐办公室吧?你样子都没变――现在一个月肯定有一万多吧?……”
“额……,也是打工的……说不定还比不上你们……”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怎么可能?”他言之有理的说。“有好的机会介绍一下嘛”。
“嗯,嗯。”我应付地说道。
那天下午,我们三言两语的说着,也大概了解了他这些年的情况。这些年李伯对他管得很紧,他也是非常孝顺,对李伯言听计从。他初中毕业后就出去打工了,一直在工地上。为了李家的孙子,早早的就娶了媳妇,媳妇跟他一起在工地上。他们已经生了四个孩子。头三个是女儿,为了李家的香火,还是生了第四个,终于是个儿子。现在一家老小都还挤在李伯的旧房子里。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攒钱在村里找块地,盖个大房子。我也劝过他,家里盖房也不便宜,还不如考虑到城里买,将来孩子们出路会更广一些。他说城里房子贵,买小了太挤还不如乡下好。
我临走时,拿了点钱给他。他缩着手说不要。我说给孩子的,他推诿着收下了,又把孩子拉过来要喊叔。几个孩子正在玩泥巴,不愿意过来,他上去踢了两脚,骂骂咧咧的又说孩子净不懂事。
夜晚,就是除夕了。平常安静的村庄里,终于又热闹了起来。家家户户都烧黄纸,放鞭炮,在外挣了钱的人家,肯定要买上些烟花来放的。远远近近的到处是景象,灰白的天空中不时绽发出炫丽的焰火,近处的鞭炮则强烈的震耳欲聋,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火药的香味,朦胧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那曾经的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