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杏花微雨时节,叶绿花盛,庭中特意置了桌椅。透过绿叶缝隙,恍惚看到一个白衣人影,手执长剑,动作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剑锋掠过,花瓣便对半落下。
女子抱着瑶琴款款而来,眉目清秀,笑起来似冬月里的梅花绽放,清冷孤傲又教人喜爱。
“子昭,你舞剑,我替你抚琴。”
“好。”男子偏头一笑,四目相视,满园杏花失了春色。
她唱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他剑扶清风,一招一式,化作宠溺柔情。这情景,情字一字要如何诠释?
四周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孟冬抚像被扔进一个偌大的黑柴房,没有阳光也看不清路,小心翼翼挪步,却是走一步空一步,她怯怯地轻唤出声:“子昭…子昭你在哪儿?”
嗓子已经有些沙哑,她觉得子昭似乎就在附近,但是任她怎么呼喊,就是无人回应。
“小姐,小姐醒了!”
孟冬抚隐约瞧见侍女喜极而泣的脸,接着听见许多下人进进出出急促的脚步声,眼前又是一片黑。
孟冬抚醒来的第三日,侍女告诉她,皇上登基时册封她为皇后,由于昏睡着,封后大典便取消了,如今宫里就她与陈贤妃。她怔怔问出皇上是谁,只见侍女扑通跪下,惊恐道:“是从前的慎王爷啊娘娘。”
日子一天天往后推去,孟冬抚才知道,她昏迷之时,发生了许多事。
前朝宰相,被弹劾奏折言语多新君颇为不满,流放边疆。威远将军宋子昭,起兵谋反,企图篡位,当晚便被慎王提下人头,牵连众多,但慎王登基后却对威远将军处以厚葬,说是以此彰显君德。
皇上怎么会将一个谋权篡位者厚葬?孟冬抚思量再三,决定悄悄飞鸽传书,托远在西城的二哥查清事情真相,子昭不能枉死!
朝廷也有许多琐事,皇上忙于政务不来,亦或是不想见她,她才乐的自在,倒是陈贤妃,一有时间便来探望。贤妃性子恬淡,常常内搭素色衣裳,外披云锦所制成的湖蓝色大袖,逶迤拖地,秀气端庄,丝毫看不出歌姬出生。
两月多不曾踏出殿外,此时刚入春,树枝抽芽,还不到百花盛开的时候,许是太久不见景色,一片碧绿也别有一翻风情,凉亭中命侍女备好糕点,孟冬抚铺开宣纸,贤妃在一旁帮忙研磨,
一笔一画,勾勒出一个男子轮廓,孟冬抚抬头望见贤妃,恍惚觉得,贤妃的神情很像某个人,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啪嗒。”孟冬抚出神发呆时,一滴墨水滴入画中,不偏不倚落在画中央。
“姐姐怎么如此不小心,小心弄脏衣裳。”贤妃伸手刮了一下孟冬抚的鼻子,提起衣袖执着檀笔,似乎是看穿她的心事一般,询问道:“姐姐是不是有事想问我?”
孟冬抚走近细看贤妃稍作添改的地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再次掀起波澜,这画上男子神韵,衣着如此熟悉,不是子昭又是谁?
“你可认识昔日的威远将军,宋子昭。”孟冬抚定定看着贤妃,她想要个答案,关于子昭的答案。
“认识。”
王爷马背上霸道要了她 王爷从背后猛烈的进入她
风轻云淡带过两个字,像头顶的微风卷起扬花,它不知道风会将它带往何处,孟冬抚亦不知这两字会带来一个怎样的答案。
“子昭,你来追我呀!”小女孩提着木鸠在前面跑,不时回头看身后人有没追来,见那人与她跑出一段路程,又驻足朝那男孩子挥手:“子昭你太慢啦!”
男孩卯足了力气,奋力追上女孩后一脸得意:“我那是让着你,你看我跑的多快!”
宋子昭的音容笑貌逐渐淡出孟冬抚视线,只见贤妃忽而跪下,神色凝重:“妹妹有错,不该欺瞒姐姐。”
“你早就知子昭的死因,如今坦白,妹妹可否如实相告?”一滴清泪划过脸庞,这些日子,孟冬抚四处命人追查子昭的死因,派去的人不是一无所获就是遇害身亡,就连二哥哪儿也打听不到任何消息。
“哪有什么谋权篡位,不过是替人挡罪!”贤妃望向亭外,她与孟冬抚的安稳,是子昭拿命换来的,一时也忍不住酸楚,如鲠在喉无语凝噎:“我是宋子昭的亲妹妹,本就不是青楼女子,那时的慎王爷野心勃勃,大哥手握重权孝忠先皇,两股势力不相融,慎王想谋权篡位又恐被天下人所耻,却偶然得知大哥心系于你,便请旨赐婚,有你在,大哥不敢在朝廷上公然与王爷作对,后又以你性命要挟,让大哥背了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