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情深是她与子昭,缘浅也是。孟冬抚从椅上跌坐在地,阵阵悲伤如泉涌,欲平复心境,却听自己呜咽道:“子昭走时可有交代什么?”
“大哥……唤我好生照顾你。”贤妃敛色,依旧沉默,瞧不见悲喜。
或痛或痒,那个人,终究是回不来了……
其实贤妃说的不全,彼时,宋子昭遣散完下人,府内萧条,身旁只有管家跟着,他去探望孟冬抚的前一日,府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茶桌无人清扫,蒙了灰尘,宋子昭落魄至此,与慎王脱不了干系,虽然府中没有山珍海味,但还有从前剩下的碧螺春,特命管家呈上,宋子昭白袖一掬爽朗笑道:“我一个被流放的罪人,还麻烦慎王爷来为我饯行,宋某敬你。”
“当初你若归顺于我,不在朝廷处处与我作对,也不至于落魄至此,说不准现在还能安然守着你的心上人,不过嘛……”慎王眉宇间一丝精明狡黠一闪而过,又蹙眉沉思半晌:“我今日来是有事要同你商量。”
宋子昭何等聪明,慎王的花样全看在眼中,他此次前来,定不会是好事,便痴痴糊糊地问:“慎王当真要于一介罪人商谈?”
“不是商谈,是交换。”十指骨节分明,把玩着手中兵符,朝宋子昭笑道:“你一命,换孟冬抚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