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贝儿主动点坐上来不痛 宝贝叫出来坐下去我忍不了了
刘翠兰这几天心里愤愤不平。
政府征收土地,她家和王小芹家的田地就一畦之隔,可就是征收了王小芹家的,划到他们家却截止了,她哭着喊着质问,得到的回答却是“这次只征这些,下次有政策了就轮到你们家了。”征地补偿金,一亩十万,这怎能不让人生气?
本来这一切都应该是她的,都怪她母亲。
早些年她和王小芹家的男人马江林谈对象,马江林人高马大,她身材高挑,天造地设,本来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谁知道她父母竟然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硬是给她包办了换头亲。她哭过闹过,可于事无补,最后不得不嫁给这个窝囊废马连军。
马连军自知配不上漂亮的刘翠兰,婚后除了忙那几分薄田,也承担起了大部分家务,可即便如此,刘翠兰脸上依然很少有笑容,只有偶尔和马江林碰面时,才笑靥如花,美得不可方物——很奇怪,他们常常偶遇,一聊起来都要忘了吃饭睡觉。
村里人的心都跟明镜似的,看马连军的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这让这个原本卑微的男人腰都直不起来,每天猫着身子在地里刨挖着。
很多次他想开口给翠兰说说这事,可看到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算了,如果她不节外开枝,那就忍了吧。
好在这种让马连军压抑的日子也没过多久,不到一年,马江林也结婚了,娶的就是王小芹,那个干练利落的女人,才过门没几天就把马江林治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和刘翠兰肆无忌惮地调笑了。这下,刘翠兰脸拉下来了,但马连军却暗自高兴,腰板也直起来了。
见了她只敢躲着走的马江林以及村里的风言风语,让刘翠兰也似乎想通了,渐渐地开始本分起来,除了干点家务活,也开始下地了,这几年已经生了一儿两女。
如果生活一直这样平淡地过下去倒也没什么。可谁知好景不长,马江林前年开车拉货,出了车祸,撇下小芹和独子,撒手人寰。孤儿寡母,披麻戴孝,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着实让人心酸。出了这事,刘翠兰也对这个苦命女人同情起来,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给小芹端上一碗。
这天刘翠兰蒸了地达菜包子,刚出炉就端了两个去找小芹。小芹正跪在炕上收拾马江林的遗物,看到翠兰进来,忙用手擦着眼睛,就要从炕上往下爬。翠兰忙把包子放在桌子上,就按住小芹,让她坐下。翠兰坐在炕沿上,一边替小芹叠着衣服,一边说:“唉,小芹,你再不要难过了,你看看你现在瘦了什么样了。”
小芹抽着鼻子,没说话。翠兰按着小芹的两只手,说:“日子还得继续过,以后有啥帮忙的你尽管说,啊?”小芹泪眼婆娑,感激地看着翠兰,点点头。
翠兰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跳下炕拿过来那两个包子,塞到小芹手里,说:“你肯定还没吃饭吧,我蒸的包子,你快点趁热吃。”小芹接过包子,又放回到碟子里,说:“我吃不下,你再别给我拿了,留着让夏夏他们吃。”翠兰说:“你别管孩子们了,他们有吃的。你现在不想吃就算了,过会再热热吃吧。唉,怎么就出了这事呢?你现在还这么年轻,你什么打算啊?”小芹抹着眼睛,说:“能有什么打算,先把龙龙带大再说吧。”
翠兰家虽然很穷,但在如今的小芹面前,她感觉自己有很强的优越感。她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嫁给江林,不然这会抹眼泪的只怕是自己了。
本以为王小芹从此会一蹶不振,可谁知,这女人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扛着锄头下地了,她卖力地干活,跟个男人似的。每逢周六周末,她就带着五岁的儿子一起下地。
翠兰怕小芹晚上睡觉害怕,陪着小芹睡了三个月,平日里给孩子做鞋,也不忘给小芹
家的龙龙带一双,由于翠兰的嘘寒问暖,两个人从此就如同闺蜜一般,常常相伴着去干活,把马连军撂在一边。
事情的转折就在于政府的突然征地。
村子里共有二十五户人家,征了十八家。
老天爷也是一个挑贫拣富的家伙,偏偏把包括翠兰家等最穷的几家人留了下来。翠兰最生气的还不是这个,在这个村里,她最在意的除了几个孩子,就是小芹了。如果说征收了他们家的,而没有征收小芹家,那她会对小芹更好,帮扶着她过日子,说不定还会在娘家那边给她再瞅一个好人家。或者退一步说,如果她们两家的都被征收了,那她也会很高兴,好朋友就应该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