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祥悄灭灭走到根盛身后,默默站了很久,方叫道:“叔,娃看你来了。”二叔猛一惊,手哆嗦一下,急丢下打蜂窝煤的家什,也不看正祥,急忙就往屋里走。正祥紧跟进堂屋时,二叔已进了卧室。正祥跟进卧室时,二叔已上床躺下了。
正祥便在二叔的床边坐下,陪着笑脸说:“叔,我屋里可没得罪叔呀!”王根盛说:“你屋里都仁义得很,还能得罪我?”正祥道:“没得罪叔,叔今儿就该过去,要不,外人笑话呢。”
“没看我病着呢嘛?”王根盛说着,声唤了起来。正祥笑道:“叔身体好得跟啥一样,这点儿病算啥?能打了蜂窝煤,我就不信走不了这尿远一截路。”
王根盛看了正祥两眼,沉默半日,突然问道:“你爸啥时过世的?”正祥不觉心里咯噔一下,又满脸赔着笑说:“叔你忘了?是五月七号,阴历是……四月初十吧?”
王根盛说:“亏你还能记得!你爸百日都没过,屋里就嫁女,你屋里都不怕人笑话,我还怕人笑话?”
正祥说:“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正霞都快三十的人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下家,现在总算找下了,一来怕夜长梦多,二来呢,找先生查过,今年里只有今儿是个好日子,跟正霞、盛文的生辰八字都相合。我妈也想等我爸的百日过了再叫正霞出嫁。可是还就是怪得不行,除了今儿,今年的每一天跟正霞他两个的属相、八字都犯冲。……总不好拖到明年吧?”
“你胡说!”根盛有些愤怒了,“我就不信,到年底还有这么长时间,就能再没个好日子?”正祥讪笑一下说:“叔你不信归不信,可先生就是那么说的。再说了,要是我爸活着,肯定也会叫正霞今儿出嫁的。”
根盛长叹一声说:“我那苦命的大哥吔!你咋养了这一屋不走理的东西?”浑浑浊浊地有两颗泪滚落到了眼角,翻个身,脸朝墙睡了。
正祥又说:“叔,等一会儿你一定过去,我还忙,先走了。”根盛没有吱声。
英子躲在磨盘下,直到母亲的骂声渐渐远去,再也听不见了。
自从责任田承包到户以来,这里已基本废弃不用,平时鲜有人来。夕阳下,满地的狗尾巴草肆意茂盛着,喇叭花儿伴着微风轻轻摇曳,远处有片不大的梧桐树林。她靠着磨盘坐下来,越想越委屈,明明是弟弟撕了她的书,到最后怎么就成了她的错?她的眼泪“吧嗒吧嗒”止不住,就在这泪眼模糊中,她又看到母亲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禁狐疑起来,她是母亲亲生的么?
她毕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想着想着不禁又打起了盹,渐渐沉睡过去。雨后的夏夜里,露水偷偷爬出来,打湿了身边的草丛,英子一阵激灵清醒过来。梧桐树林边传来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好像怕人听了去。
“不行,我大我妈不同意呢。”女的说。
婶今晚让你曰第一章 晚上在玉米地遇到二婶 享受在玉米地里婶姨的服务
"我去给叔婶说去,要是不能在一起,我不如现在就死去……"男的说。
他们的身影抱在一起,彼此亲吻着对方。黑暗里英子瞪大了眼睛,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不敢发出一点响声。她太害怕了,要是被他们发觉,会不会又要挨打呢。村里人说,这种私会的男女是不正经的人,忒不要脸。
她又听到男的说:"你回头先给叔婶说一声,我后天就上你家提亲去。"
"要不得,要不得的。我大我妈什么样的人,他们会打死我的!你必定要凑够了礼金,请个媒人来。"
"无论如何你都得挺住,万不可答应去换亲,这都什么年代了,恋爱自由可是受法律保护的!再说又是那样个傻子……"
"别说了……"她捂住了他的嘴,说:"生死我都跟你在一起。"
英子"啊"了一声,惊叫着站起来,腿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谁?"男的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