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绛儿乖继续用你的小嘴 乖坐上来自己动小嘴 乖大樱桃从小嘴挤出来
银杏树又名“公孙树”,因生长极其缓慢,在自然环境下从栽种到结果要二十多年,若大量结果还得四十年后,所以便有了“公孙树”这一说法,即“公种而孙得食”。
在镇上的集市曾有个算命先生拉着大川的手说他命硬,能活到一百岁。大川却说他能活一百二十岁,他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小陆是知道的。
小陆坐在中巴车的最后一排,他把头倒向车窗,半透明的绿色玻璃使他的五官有种阴森森的忧伤,又像是罩着绿色薄纱的肃穆石膏像。渐渐拉远,拉远,成了一枚裹藏记忆的奇异绿色琥珀。这些年的确使得他看起来抑郁了很多。
顺着山路,一路朝前驶去,三路十八弯,极不好走。
已经是有许多年没有来这里了,小陆想起前些年,外婆去世时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赶回来见外婆最后一眼,内心便十分愧疚难受。车窗外的景物匆匆划过,影影绰绰间,外婆那慈祥的脸又浮现在了眼前,一颦一笑仿佛是昨日一般。最近一次见到外婆是两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外婆已有些认不出他来了,她时常望着院里的银杏树自言自语地说:“今年这树恐怕是要结果子了,我那可怜的外孙被他爸爸带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他说要吃果子的,要吃果子的。”但那年的银杏树上却并没有如外婆说得那样要结果子了。
就当鼻子微微泛酸的时候,大川的电话打来了,一惯的急躁语气:“嗨,兄弟到了没有?我已经到镇上了。”
小陆清了清嗓子说:“不到十分钟就到镇上了。”
“嗯,我在路口这里接你。”
“接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别逞能!你在我心里就是个小孩,哈,先不跟你开玩笑,咱两这么些年不见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这时候小陆想到了大川那两道狠狠的板刀眉,说话时总是皱着,倒显得稳重,就像他表面虽是一副心急口快的样子,但做事却毫不马虎,脚踏实地。
“行!先挂了!”小陆挂了电话,窗外是小镇拥塞的道路,像是记忆的隘口,拥塞又凶猛地如急流般拍打着心头。
村子离镇子还有好长一段山路要走,中间还得翻过一座山,四面绿树成荫,即便是隆冬,南方也不会缺少生机,蓊蓊郁郁,似乎只与冬的边缘隔着毫厘,但却总是触碰不到。
“嗨!你哥们我都戒烟快一年了,你怎么还戒不了?”大川望了后面的小陆一眼说道。小陆拿出烟的手停在了半空,冷而凉的北风划过指尖,送进了袖子里。他想了想说:“哎,你小子混得好啊,听说你前些年养猪赚了很大一笔,今年又准备养些什么?”
“不养畜牲了,我准备来年开春把后山翻腾一下,种些橘子,再把沿河那大块地弄个草莓园,大棚种植的那种。”
“你这小子想法不错啊。”
“哪有你小子在大城市里风光轻松,干这些活儿累死累活的才赚这么点钱。”
“你知足吧,赚了这么多还想怎样?”
“不多赚点,有哪个人正眼看你一眼,若不是前些年赚了钱,说不定这时候奶奶走了会有多少个亲戚来呢!不过不来也好,难得看他们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大川说着便朝一旁啐了口。
这时候前方开始有了烟火,一种地道的乡下人情味涌了上来。
小陆记忆中在乡下的外婆家有这样一棵银杏树,树不是很大,刚刚高出院墙到了隔壁院子,隔壁院子是大川他家,大川无父无母从小就跟着奶奶住,在小陆的印象里他是个整天乐呵呵从不会悲伤难过的人。大川是个比同龄人长得高大的典型乡下人,能干很多重活,能走远路,能爬树,能泅水,凡事乡下孩子该有的本领他都会,且都非常娴熟和拿手。
小陆每当暑假便会从山城来到乡下的外婆家,同着大川玩乡下人玩的东西,一起到河塘边钓鱼,捉螃蟹,学泅水,掏鸟窝,偷西瓜,还有帮着外婆晒辣椒,到坡上采野葱,每次小陆都会和大川比赛看谁采得多,小陆虽手脚麻利但怎么比得过眼快手也快地大川,可是大川总是会让着这个从城里来的好朋友,看到那儿有长得大的长得茂的便朝小陆喊:“哎!这边!这边!还有好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