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钧把手往背后收了收,“我没事,这里不安全。”
“你没事为什么把手藏起来?地板上有血当我看不见吗?你肯定受伤了。”唐挽有些闹脾气地向他伸手,“手拿出来!”
“我……”
“你再藏!我就要给你贴震天雷神皮卡丘神符啦!快拿出来!”元钧虽然倔,但是面对这样性格的唐挽,他一点脾气也没有。
元钧一边看她翻医药箱一边探头问,“你……不害怕了吗?”
唐挽一边忙活一边回答,“一想到你可能会像梦里的那个人一样,我就更害怕了。”
“两个人,也许会好一点。”
二人一时无话,元钧故意不去看唐挽,眼睛盯着走路有些蹒跚的小橘子。
帮不上什么忙的……元钧虽然感动,但他的理智却在心里摇摇头,她还是在家呆着比较安全。
那个箱子,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不是小橘子,那自己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在连续几个让唐挽回家的提议被一口否决之后,元钧非常郁闷。
“理智点好吗?我还要上班的,如果你自己在家出了什么事,我没法照顾你。”元钧理解不了,唐挽为什么这么坚持。
“昨天是谁照顾谁啊?”唐挽气呼呼地说,“我不用你照顾我。”
元钧突然想起自动喂食器的另一个功能,“你这个喂猫机不是有摄像头吗?”
“对啊。”
“你白天活动的时候别离开摄像头范围太久,有事打我电话吧。”元钧匆匆忙忙地收拾准备上班。
临走又探头,“其实最好,你还是回家去。”
房门被唐挽“砰”的一声关上,“元钧你个木头!”
上你的班去吧。
因为是公务员的工作,加上家里的特别关照,请个把周的假根本不算什么。唐挽给小橘子换了猫砂,又将新买的零食放在各种箱子里,想着要不要烤点蛋挞来吃。
今天刚好是小橘子来的第七周。
在等蛋挞熟的时候,唐挽找来一个毯子,坐在的窗台边。暖洋洋的日光洒在腿上,她随便抽了本书看。
小橘子爬到她腿上,团成一团,呼噜呼噜地睡了。
阳光正好,她也有点困了。
躺椅刚好不在摄像范围内。
半梦半醒的时候,仿佛有人在和她说话。
“他有一双,很悲伤的眼睛。”
唐挽仿佛知道这个声音说的是谁。
“他最初捡到我的时候,对我很好。尽管他日子过得不如意,却对我真的很好。”
那个声音顿了顿。
“他抽烟酗酒,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天生就带有的精神疾病,发作的时候仿佛根本就变了一个人。”
“绝望总是不断累积,直到他不想再活下去。但最后,他却把急匆匆赶来安慰他的人推下了桥。”
“他无法原谅自己。活着却不能自制的人真的很悲哀。”那个声音轻柔又温暖。
“我帮他从束缚自己的躯壳里走了出来,他得到了自由。也可以与我一直在一起了。”
唐挽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男人的样子,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在她眼前的男人是鲜活而健康的。
尽管眼眸里透露出悲伤,但依旧难以掩饰地轻快。
“我知道你很爱我。”那个声音的尽头渐渐显出轮廓,小橘的样子逐渐清晰,“你对我比他对我还要好得多。”
“小挽,我们一直在一起吧,好吗?”柔和的声音以奇妙的韵律声声传入耳中。
“可我还有别的生活。”唐挽下意识回答。
她的心中浮现出了另一个人。
“哦,是那个从来都不愿意碰我的男人吗?”小橘轻柔的声音突然变得生硬。“比起我,你更喜欢和他一起生活?”
唐挽没有回答,这个梦似乎太久了一点。
“那好吧。”几乎是默认一般的反应让小橘变得恶狠狠的,“昨天我没能杀了他,也许今天就可以。就算今天不行,还有明天,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