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办公室是比较脏乱差的那种啦,真是不应该,早知道是这么个让我应该讲究多点的女生来访,我应该把我平日的糟蹋劲收敛一点。
瑞贝卡一进门居然不坐,尽管我一再地招呼。这让我有点要把我自己也搭进这乱糟糟的办公室布置里边一样的感觉。她没有像熟人来访一样到处乱看,只是把目光跟着我晃动的身体不停移动罢了,但就是让人不省心地一直站着在那里。
“诶,你怎么不坐呀?”我真忍不住了,她要是坐下来,我就可以不要这么手忙脚乱地做这些徒劳无益的现场补救了。
“等你忙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的,看她一见面给我的那个刁难,真不怪我这么往坏里想。
“算了,盖也盖不住了,不清了。坐吧。”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权当也是给自己这么尴尬下个台阶。
“你还是整理整理吧,我也觉得应该整理一下。”
真不知道说她没礼貌还是我没礼貌,总之,我们两个都得“整理整理”了。于我来说,活了这把年纪,一路上一直被动着,该跌的份丢得也差不多了,算了,也不差再多这一出。
“不清了,不清了,坐,坐,坐!”我直接把手揽到了瑞贝卡的背上,必须得强势揽她坐下才行。
“跟你说个事……”
“什么,又跟我说事?”我这么紧张地抢过话头,完全是没有把揽人家坐下来扭转尴尬的打算继续执行下去,心里打鼓,想必又会是因着什么差池接连着要被这个女人笑话了。
“是呀,我这次来就是要和你说事的呀。”瑞贝卡应该一直说话都是训练过,把语气一直保持得很平稳,显出她的功力还有阅历。从她的语气来讲,真是有什么天大的事。
“哦哦哦,对,对,谈公事、谈公事。”我不能再让她这么杵着,我自己先坐下,你总该坐下了吧,我想。
“谁说要和你说公事了呀,我先和你说件其他的事”。奇怪哉奇怪哉,这家伙还没能坐定下来,继续这么和我对话。
“嗯。”我点略着头,双手抱臂,以防备式的坐姿示她。
“你这么年轻就当上公司的副总了,真不错。”她吧,应该是在夸一个陌生人,也可能是在对不久的未来与我成为同事,留下一个好印象,赚足以后交往中的本钱。
“啊,就这事呀?”我不是容易被糖倒的人,不会这点定力都没有的,完全不接招。
“你怎么不正面回话呀?”
“嗯?你刚才是在问我话吗?我倒是正而八经地问了你一句。”
“你问我什么了?”
“我这不问你,你要说的就是这事吗?”
“对呀,我要先搞清楚这个,才好彼此成为同事呀。”
“咂……”,我的点想抓狂,“我我我,是不错”。
“嗯,对吧。你20岁就大学毕业了,一毕业就在一家大型的不锈钢厂的老总相中做董事长助理,23岁你加入这家公司,担任这里的总经理特助;第二年,你就已经成了公司掌管全面工作的副总经理了。”
“别别别,我知道你们这些在外企呆过的人这些本领都很强。再说介绍你来的人,对我的经历,大致也都很清楚。你呀,就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我对外贸一窍不通,连说几句英语口语都打怵。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在给我减分。”
“呵呵”。
“嘶~你倒是很会给自己打圆场啊?把人家捧了一番,人家自我解嘲,你却眼巴巴地把人家撂在那,啊啊~这么半空悬着?!”
“好吧,我的黄总,给我分配任务吧。”这厮,总算肯坐定下来了。
“今天晚上,陪我去见个客户,我要看看你的本事”。
“好的,我明白了。”
“你又明白什么了,不需要我把任务说得具体一点?”
“又不是第一次待客户,去了就知道了。”
我真没给她具体下去,反正,我今天没有安排见什么客户,我只是临时起意,要定下与眼前这位颇具个性的尤物,共度一顿烛光晚餐而且,之前,我并没有任何任务打算要安排她。反倒是她,这么爽快地应下任务,完全无惧任务是否艰巨,倒是让我觉得她本人成心要成全我这庸俗至极人的“美事”。我甚至猥琐地想,是不是我们之间有种“心心相惜”的莫名,我迫切想要去多了解这一层可,我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