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温暖的怀抱里,沉默就是享受,萍萍多么愿意在这个怀抱中,度过自己生命中最有意义的时刻……想到此,萍萍翻过身来,下乡的生活,又一幕幕地在眼前呈现……
不懂海南话,职工一句一句地教。
不懂农话,职工手把手教。
病倒了,职工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端来一碗碗热滚滚的鸡汤。
特别是他——牧红,眼前这一切,怎使她忍心离去呢?怎使她能够入睡呢?
自从萍萍收到王行的来信后,牧红的笑声就一天比一天减少了。人常言,情人的眼睛是测量爱情最灵敏的温度计。萍萍从他的眼里,觉察到牧红对自己的感情发生了变化。
一天傍晚,萍萍发现牧红还没有归来,心里十分焦急,她跑遍了橡胶园、胡椒园都找不到,她又急急往山上的小沟里走去。当她走近牧红的身边,看见他的衣服被刮破了几处,右手也被刺破,鲜血直流,黄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地从他那疲惫不堪的脸孔上掉下来。此刻,他显得消瘦、憔悴。
是的,牧红的身体近来确实是消瘦多了。自从他左手残废以来,工作上不能和青年们一起拿起锄头参加火热的竞赛;生活上也出现了一连串的麻烦;他更不能像以前那样与青年们,手拉手幸福地唱、快活地跳。
可是,这些都没有使他在困难面前消沉下去。前日,村里为照顾他的生活问题,打算把他从山上调回来任民办教师,他却不愿下山,决心为改变故乡一穷二白的面貌而贡献出自己的一生。对此,今天,他发现职工食堂的烧火柴少了,于是,他就悄悄地到山上为食堂砍柴去。
萍萍面对着这情景,泪水又流了出来。她一声不响地走过去,抢过牧红肩上的木柴挑了回来。
新加坡,这是许多人都想去的地方。那里,是一个花花绿绿的世界;那里,有东南亚一流的城市生活;到那里去当位阔太太,那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故乡,谁不留恋呢?尽管故乡暂时还贫困,她仍是自己的故乡。何况,自己走了,牧红的生活谁来照顾呢?衣服破了,谁来帮助他缝补呢?她越想心越乱。她决然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不能离开故乡,我不能丢下他,我不能以他的痛苦去换取自己的幸福。
过后,她对牧红的工作、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为他捧上一颗赤诚的心。但是,她越是疼爱牧红,牧红心里越是难过。他觉得萍萍出生在大城市,人好,心好,幸福应属于她。自己是位伤残的人,尽管曾经帮助过她,可不能以此来连累人家一辈子,应该让她走。从此以后,牧红总是悄悄躲开萍萍,想以此来淡化心中早已凝结起来的感情。可是,躲开了人却躲不开萍萍,那似火一样的心。
九月二十九日,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秀英港的早晨,风平浪静,开往广州的客轮徐徐地启航了。今天,萍萍被青年们推选为上山下乡青年先进代表,前往广州出席省第四届青年联欢会。
在最后一晚的联欢会上,当报幕员宣布:女高音独唱《边疆的生活多么美》,演唱者刘萍萍时,全场响起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掌声。
这时,一位代表在观众席上,一边起劲鼓掌,一边自言自语地说:“没错,没有错,就是她!”
这位代表是谁?原来是前几天被邀请从新加坡回国观光的代表王行。
他自从新加坡到台湾后,一直都没有机会回到大陆。二十年来,他的心常常被祖国大陆那日新月异的喜讯所吸引,也常常被留恋萍萍的心而打搅。这次归来,他要好好游览祖国大陆的锦绣河山,饱享眼福,同时,顺便将萍萍带走。
歌声,深情嘹亮的歌声迷住了他。这场面,使他忆起在学校文工团时,他为萍萍伴奏那首她最爱唱的歌曲《毛主席的话儿记在心坎上》,此刻,他恨不得也上台去弹起钢琴,让萍萍再次尽情地歌唱。
晚会结束后,王行在门口焦急地等待萍萍出来。等啊…等啊…总不见萍萍出来,他立即跑到后台察看,却扑了一空。原来,萍萍演唱结束后,有事提前返回宾馆住地去了,真不凑巧。
好难受老公快进来吧 老公一边干一边说粗话 老公别停马上就到了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