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边的野花不要脸 女主主动勾搭憨厚男主h 重生之媚骨要承欢妖娆女
还好,也许是刚刚醒来的缘故吧,孙子的果汁喝得很是顺利。这让兰桂芳有种偷闲的快意,用手绢轻轻地为孙子擦去嘴角残留的果汁,看着孙子灵秀的大眼睛和肉嘟嘟的脸,兰桂芳的心底升起一种温柔的情愫,就像是白色的绢布掠过她的心坎一样温馨。她忍不住把胖墩墩的孙子勉力地抱起来,用干瘪的嘴唇亲了亲。这一刻,仿佛她所有的苦和累都变得无足轻重!
“奶奶,我要出去!”孙子用白胖胖的小手拉着兰桂芳的衣角说。
“宝贝!天太热啦!会中暑的!听话!凉快点再去!”兰桂芳慈爱地哄着孙子。
“不么!我要去!我就要去!”孙子一下子扑倒在地板上,翻滚着,手和脚不停地敲打地板,扯开嗓子,大哭起来。
“好好好!就去!就去!”兰桂芳像个战败的公鸡一样一下子就宣布投降,垂头丧气得像似谢了气的皮球,低声下气地抱起胖墩墩的孙子,小心翼翼地哄。孙子真的很重,重得她几乎有些摇摇晃晃。
今年的天气特别热,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像恶毒的火蛇一样想烧焦天地间的一切,蒸腾的热浪像翻滚的沸水把投进它旋涡里的一切煮得烂熟。小区里几乎看不见人,这样的天气谁都不愿意离开空调屋子把自己丢进这滚烫的沸水里。兰桂芳有些头晕,眼前不由地一片模糊,她晃了晃,感到头重得像秤砣一样,脚却似乎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她急急忙忙掏出兜里的藿香正气水,用尽全身的力气打开,一口灌到肚子里,躺在树荫下的休闲椅上,缓了缓,才清醒。孙子坐在搭着凉棚的童车里,一个劲地叫:“奶奶!起来啊!快走!”
兰桂芳又叹了口气,幽幽地,如同从地狱的深处发出,穿过无边的黑暗,虚弱而渺茫。她努力地用手扶住童车的把手,勉强支撑着自己沉重得犹如岩石一样的躯体,摇摇晃晃地推着孙子漫无目的地在小区里转圈。
“你是?兰桂芳?兰桂芳!你是兰桂芳!桂芳妹妹!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声音在闷热的空气里很突兀地响起,似乎也带着被热浪焦灼的热切。
兰桂芳努力地抬起眼,努力地让自己集中精力,怔怔地注视着不知道是怎么样就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时尚女人。女人四十左右岁的样子,一袭淡雅的白色纯手工杭州丝绸绣花旗袍,乳白色高跟皮鞋,体态匀称,面皮白净,五官精致,几乎看不到皱纹,栗色的披肩长发,戴着一副蓝色边框的墨镜,手里捏着一个非常精致的蓝色纯牛皮手包。关键是让兰桂芳目瞪口呆的是女人的左手腕上非常醒目、非常抢眼地套着一个绿玉镯子。她记得四年前带儿媳妇去珠宝店买结婚首饰的时候看见过这款镯子,当时自己喜欢得都舍不得移开目光,可是一看二十五万元的标价,就再也不敢多看一眼。今天居然戴在一个认识自己,而自己却不记得的人的手腕上,这让兰桂芳很有挫败感,甚至是羞愧。
她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地搜索着日渐干涩的记忆,竭尽全力地把记忆谷底的影像和眼前这个时髦富贵的女人联系到一起。但是,徒劳。她真的不记得她熟识的人里还能有这样高贵的女人。
“不记得我啦?!戴莲!我们当年一起在中心校做民办老师!那时我们是闺蜜的!”女人看着一脸茫然的兰桂芳急忙自我介绍,毫不掩饰心里的惊喜。
这样的介绍却更加的让兰桂芳无地自容,她可能这辈子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就是戴莲,没想到三十年后她不但是见到了,而且还见到了如此时尚出众的戴莲。三十年前她和戴莲一起竞争教师编的转正名额,她各个方面都不如戴莲,然而她有做校长的老爸,不知道她的老爸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和路子,结果离婚带着一个儿子靠做民办教师维持生计的戴莲落选了。她不知道戴莲去了哪里,戴莲走的时候没有告别,也许是不想告别。她也根本不想跟戴莲告别,她曾经在心底偷偷地流露出的歉疚很快被转正的喜悦冲淡,并且烟消云散地不留一丝痕迹,甚至还有一丝的得意和庆幸,自己有一个好老爸。然而,老天还是让她见到了戴莲,而且是见到了一个应该是非常成功的戴莲。三十年过去了,戴莲过得如此滋润,如此优雅,优雅到她都不敢想象,更不敢奢望。但是奇怪的是,她连嫉妒的勇气和资格都没有,或者是都没有力气有,她甚至是惭愧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