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让他很疲惫,幸运的是他可以慢慢来,毕竟他已经超脱于时间之外,这简直是神的力量。
在一个雷电交加的黄昏,老人木然的坐在石洞前,思绪在时间的废墟里挑挑拣拣,突然一声炸雷落到了面前的森林中,顿时火光冲天,树林里一片骚动,大群不知名的动物四散逃开。
老人眯着眼看了好久,手微微颤抖。
老人用手摩挲着石壁上的符号,像是回忆,又像是告别。
山洞外有些喧杂,仔细听来,那些声音自有其规律。
是时候了,老人下定了决心。山洞里有燃烧殆尽的篝火,老人蹲下身子,用两根手指沾上煤灰,在脸上仔细的画了起来,他动作很慢,直到脸上画满了大片的图腾。老人用围在腰间的兽皮擦了擦手,然后捧起一顶用各种漂亮羽毛做成的帽子,最后他拿起那根装饰着动物头颅,象征着无限权利的手杖,慢慢的来到洞口。
洞外,大群貌似大猩猩的动物在聚集,在几万年的进化中,造物神终于给了它们机会,它们的双手变得更加纤细灵活,坐在最前面的几只甚至裹着兽皮。
老人慢慢的走了出来,外面的猩群不由发出一阵骚动。最前面的几只扭头大叫了几声,山洞外重新归于平静,猩群敬畏的看着老人。
老人读出了这群生灵眼神中的渴望,有些似曾相识的味道。
随后,旧时代的残党点燃了手中的权杖,高高的举了起来。
江冽尘略为前倾,道:“我看这是有人设下迷局,想陷害咱们自相残杀。说本座为残影剑害死梦琳,这话你是听谁说的?”暗夜殒怒道:“你不用知道!你只要回答我,梦琳她……她到底死了没有?”江冽尘道:“自然是死了。”暗夜殒道:“有这一点就足够了,所以我非杀你不可!”
南宫雪看到这一幕兄弟反目相残,心中究是不忍,一咬牙奔出了队伍。李亦杰在她衣袖处拉了个空,急叫:“雪儿,快回来!”南宫雪只作不闻,冲到暗夜殒身边,苦苦哀恳道:“求求你,不要这样,或许其中真有某些隐情是我们不知,假如你当真心比金坚,任他再如何花言巧语,你也不会改变本意,听他解释一下又有何妨?反正他如今伤重,就算耽过了子时,也是无望再修升成魔!”
暗夜殒心想这也不错,南宫雪的话句句击在了他心坎上。同时回想从刚才以来,自己一直疾言厉色的喝骂,江冽尘却没摆过一点脸色,始终是耐心作答。与他相处十几年,知道他和自己一般,都是心性极高之人,平日里受不得半点委屈,今日能如此迁就,看来感情也像是出于至诚。
又记起从前两人结伴出使任务时的默契,闲时研讨武学的一拍即合,共同哄梦琳开心时的智计百出,自己也曾深深爱过,对此自有分辨之能,也觉他对梦琳是真心爱慕,绝不是装假。他贪图权力不错,会为残影剑杀人也不错,但说是他眼也不眨的害死梦琳,真是不大相信,又或是不愿相信。
这些日子虽然每提起他就恨得咬牙切齿,但独自一人时也常念起不少愉快记忆,深心里是并不愿与他决裂,如果真能给出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或许真可握手言和。这些念头他是任何人都不会说,甚至连对自己也不愿承认的。表面仍是板着脸,装作若无其事,冷冷的道:“好,那你就解释,我听着。”
江冽尘被南宫雪这一搅和,内心的自傲全涌了出来,不愿举止全得仰仗一个女人的帮忙。而且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她说让自己解释,自己就依言解释,浑似一个被随意摆布的木偶,这份羞辱难以容忍,顿时失去了化解误会的兴趣,冷冷道:“没有必要解释了。既然你根本不信任我,说再多也是无用。你认为梦琳是我杀的,那好,就是我杀的,不听旨意的统统要杀,包括你也一样。你记好,容忍你几句,并非是纵容你无法无天。本座已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仍然一意孤行,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南宫雪急道:“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江教主,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说清楚呀!梦琳究竟是怎么死的?”江冽尘道:“不是说得够清楚了?就是本座杀的。”暗夜殒全身都似罩上了一层冰寒煞气,咬牙道:“好……好!很好!”一把将南宫雪推开,高举折扇在身后一挥,移步站定,喝道:“你们谁都不要插手!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仇怨,只有我俩才能解决!江魔头,瞧我不起么?你给我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