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沐,苏澈他一个月工资三四千,平时给你花那么多钱,房租吃饭衣服首饰啥的,你以为是他的吗?都是他家里的,他的房子车子,都是家里买的,之前苏澈抗争过,没用的,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哎……"
我听到苏澈哥们说的这些,哭的不能自已,"没关系!我也能赚钱!我可以跟他一起奋斗,不靠家里,只要我跟苏澈能在一起,没关系的。"
"沐沐,你别傻了。苏澈抗争过,你听不懂吗?他花钱大手大脚已经习惯了,你那点钱跟他那点钱加起来,也不够他一个月的零花钱,你们还要养孩子,买房,他放弃了,你懂吗?是他对不起你……"
我只觉得心痛的不能呼吸,所有的希望,被一盆盆凉水泼的透心凉。
我从来没想过,我们因为这种原因分手,那个还没出生的小生命,就这样悄然流逝了吗?我舍不得……
"沐沐,给你挂了医院的号,你……你周天去医院去打掉孩子吧……"
我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苏澈会来的吧。"
我听到我的声音异常的喑哑,仿佛有另外一个自己,陌生而可悲。
我的第一次,全部身心投入的恋情,我不甘心,我不舍得。
我要找到苏澈,听到他亲口这样说,或许,或许这些都是他妈妈跟他朋友骗我的呢。
那一天,医院门口,我见到了苏澈,他的胡子没刮,一脸疲惫。
我看着他,他的目光始终不敢与我对视,喃喃的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小声的说了句,"沐沐,对不起……"
他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我还是没能狠心,给他难堪。
冰凉的手术台,也不抵我内心的冰凉,我默默的流泪。
我拖着疼痛的身体,仿佛空了一大块,我刚才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那个我无比期待的小生命。我看到苏澈眼里的心疼,好想问他很多问题,然后什么也没说出口。
最终,我们还是分手了,他的哥们曾经好几次给我送补品,跟我讲他爸妈不让他来看我,讲他去相亲了,那个女孩没我好看,跟他感情也不好,天天吵架!但是这个女孩是她妈妈娘家那边的,极力撮合他们。哥们还骂他们狗屁思想!
讲了关于他的很多很多事。
"不要再提他了。"我终于开口。
始终,苏澈都妥协了,向家庭妥协,向现实妥协。不管怎么样,这才是结局。
我离职了,并离开了这座城市,这里的所有回忆全部都有他的身影,不管甜蜜苦涩都带着压抑的气息。
现在我的身边,也有了另外一个他。我不知道自己怪不怪苏澈,但我感恩爱神,曾经给予我无比纯洁的爱情,它来过,因为某些原因,又走了。
“是崆峒镜。”叶安垂着眼,指腹在镜面上划过,留下一道痕迹。“普通人看得久了,是容易产生幻觉。”
“那女生说,镜子里另一个我,无数种可能性什么的,还说带着镜子跳楼,就可以回她以前的家。”
“她说得没错。”叶安说,“这说明她下了功夫研究,所以心念可以与镜子相通。普通人做到这样,一定是心念极纯,而且坚信不疑。”
“你是说,她如果带着镜子跳楼,真能回去?”
“不,这部分是她的想象,是她太想回去,所以幻想出这个办法。但她前面说的,基本上就是崆峒镜的原理。”他用一只手指撑起镜子,镜面对着我,转了一下角度。“看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望着镜中倒影,脱口而出。“帅。”
“我是说,里面有一个你,对吧。”叶安吸了口气,又转了下镜子。“所有镜子都这样,光线反射。但你仔细看,这面镜子很光滑,成像也清晰,但却格外暗,比一般铜镜都暗。也就是说,有一部分光被镜面吸收掉了。”
“这有什么?所有东西都吸收光线啊。”
“这只是表象。”他说。“崆峒镜之所以是法器,是因为它平常吸收的不止是光线,还有魂魄。如果注入法力,可以人为地分离魂魄。就像分离蛋黄一样,吸出来,丢进另一个碗里。”
我想他这个比喻不愧是做过甜点的。我正看镜中倒影,忽然反应过来,一把把镜子按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