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
我仍感觉到累,但已经睡不着了,只好坐了起来。
我暂时回到清醒的现实。
呆视着前方,坐在那里想不到可以说的话。
一团巨大的悲伤将我包围。
初秋正午的光线变得暗沉,所有东西都显得虚无且冰冷。
手背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像是结了一层霜。
我用手去摩挲手背,没有东西掉落。
“丁铃铃铃——”
26考场在四楼,是个空教室,只在考试时启用。上午考语文时胳膊放在桌子上总是会痒,看来用纸巾擦过后也并没有用。
还有五分钟开考时终于有老师来开了门,我坐到42号座位,这表示我是这考场里上次考试的第42名。
这门考英语——我一窍不通。
先发了答题卡,然后是机读卡和试卷。这次没有条形码——是个小小的月考。我略微感到放松。
桌子上有很多用笔写的字或是话,原本干净的课桌在这些字或者话的点缀下显得又破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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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相遇,夏初别离,是青春的诗赋”
“×××,我喜欢你”
“十点差三分已过去很久”
……
我看到一句署名的话“太阳照不到我在的角落,世界××××黑暗——Z”有几个字看不清楚了,倒是Z这个名字好像听到过。
我在旁边写了一句“世界足够美好”,但没有署名。
涂卡只花了我两分钟,还有很长的时间考试才会结束。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单词我脑中一片杂乱,疲惫感再次袭来,周围的东西开始漂浮着……
我被“啪!”的一声巨响惊醒,头猛地抬起来,后背渐渐传来一股灼热。
我转头向四周看。那位戴眼镜的中年女老师站在我身后。她面色青黄,穿黑色的里衣,套着墨绿色的松垮毛衣外套,胸部下垂。下身一条直筒裤也松松垮垮,里面总让我感觉包裹着一双带斑点的老妇的腿。
此时她正淡淡地看着我,同学们大声发笑。我低下头,又一股灼热从脸和耳朵传来。
接下来的考试我怎么坐着都不舒服,不断挪动身体,最后一场地理考试也没发挥好。
胳膊感觉更痒,皮肤都快要被抓烂了。
“丁铃铃铃——”
考试结束时天色已至昏黑。
同学们身贴身挤着下楼,每次看到这种景象我都要竭力压抑呕吐的欲望。
终于托着步伐来到了班里,将桌子拉回原位休息了一会儿。同学叫我吃饭我没有去,因为我要不吃下午饭才能保证饭钱能坚持到回家。
手臂传来的阵阵瘙痒总让我想起不愿回忆的考场脏课桌。
依旧很疲惫……
后门的冷风让我保持着清醒,外面的落日像被人威胁着慢慢退下,看不出任何美感。
我披上校服走出教室,经过一楼拐角的男厕,那里简直糟透了——清洁工刚刚清洗厕所的草酸散发着比尿骚更难闻的气味,我只能屏住呼吸走过那里,但却熏得眼睛发酸。
接着经过新建的篮球场,整个篮球场像笼子一样被铁丝网包裹,并且从里面那些光着膀子的人身上散发着汗臭。我对它喜欢不起来,尽管它晚上里面会亮起暖色调的橘黄灯光也依然如此。我看到铁网总能想起不好的东西——
循着长满杂草的土路我又来到了操场,因环保政策建到一半的塑料跑道未能完工,用土垫起来的跑道在雨后泥泞不堪,积满了大大小小的水坑,但仍有人在这里跑步。
冷风钻入怀里,不由得全身发抖,我抱了抱身子拉上拉链。
为了不让鞋子弄脏,我一直缓慢走着。
空气又湿又冷,手伸进口袋里还是很凉,身体开始发抖。
我还想在这待会儿,因为这里能让我放空自己,能让我心里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