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考试睡觉开了一张违纪单,咱们班又要被扣分,给班里抹黑你真在行!”
我又想起了那个脏课桌,忍不住挠了挠胳膊。
“你先回寝室吧,”我转过身向门口走去,“明天考试完给你爸叫来!”我的脑子发出“嗡嗡”的声响,脑中一片空白。腿停止运动,立在原地,微张着嘴,再也说不出话,眼泪开始往下掉。
外面的风已经停了,月亮挂在天上,没有星星……
想起明天的考试使我的胃里一阵翻腾,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周围的人叫骂着连忙避开,我擦了擦嘴,止住眼泪继续走回寝室。
到寝室我直接躺倒床上蒙住被子,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漂浮着想我聚拢。
疲惫感挥之不去,但手臂的瘙痒烦扰着我,我用力将手臂抓烂,微微的蛰痛让我感到很舒服。终于不再痒了。
寝室的人终于在十二点停止聊天,我却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心里像许久没人住的房子一样整齐又布满灰尘。
他们都睡着后我仍毫无睡意,于是到阳台上看了看。外面比屋子里凉很多,站在外面我的心不再像老房子,而是非常杂乱——有种跳下去的冲动。
月亮很明。
我趴在栏杆上向下看,意外的,看到一朵花。看不出颜色,周身朦胧一层淡淡的月光。
我的心突然静了下来——被一朵花安抚,被他的天然气质折服。
那朵花像是一种意象。
很美,强过世间所有的女子;很静,足以安稳我的躁动;很近,仿佛触手可及,让我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它。
于是,我那样做了……
它是另外一个世界,或者是通往那个世界的路。
在那个世界里没有时间,没有焦躁。微风吹拂,阳光温暖柔和地照在脸上,耳边是海浪的声音。海水带来咸咸的味道……
可直到我落地的最后一刻,我也没见到那个地方。那朵花就在不远处,我终于看清——只是一朵普通的白花,不存在什么美。
视线逐渐模糊,意识渐渐消散。
我突然想起来Z就是上一年从四楼跳下来的高三女学生,跳下来的时候上身没穿衣服。
我终于想通什么,思维却在下一秒停止。
血被堵在口里,包裹着想吐却吐不出的浓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