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绪真把想说的话堵在喉咙,和吞饭团那样咽了下去。曲奇还在一旁瞪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欢快地在客厅自顾自地玩得不亦乐乎,它根本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孙绪真多希望曲奇也能说话,也许这样就能一起央求着留下来。但曲奇不过是只一无所知的柯基犬,而孙绪真也只是一个令人失望的学生。他们没有自由的权利,甚至还忘记了反抗。
“什么时候送走。”孙绪真懦弱无力地小声问道。
“明天。我们刚好要去看望你爷爷奶奶他们,你就在家里学习,哪儿也别想去。”
夜晚,孙绪真把曲奇抱上床,搂着它一起睡觉。孙绪真的脸紧贴着柔软的皮毛,他第一次发现曲奇的身体是如此的温暖。窗外又传来火车遥远的呼啸声,仿佛打开了回忆的通道,孙绪真似乎能记起第一次把曲奇捧在怀里的感觉。它顽皮,它胡闹,它嘴馋,它耍小脾气,但这都是不得不爱它的理由。
“曲奇,”孙绪真轻声说,“你喜欢晚上的火车么?鸣笛声,我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听,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喜欢听。曲奇,你以后想当什么?如果你不是一只狗,你想当什么?曲奇,你喜欢穆芷善么,你觉得我喜欢她么?曲奇,我好想你,你也会想我么?”
曲奇没有说话,它睡着了,像个柔软的枕头。孙绪真抱着它,脸上挂着不舍的微笑。那列火车已把他们送往一个随心所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