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水真多轻点好痛动 呜呜疼乖别动让我进去 嗯哼不行了要坏掉了
大约等了3小时50分钟,我妈打来电话,我忘了戴耳机再接听的做法,之前是糊涂,这次120%是明智,直接帮我叫醒了漂亮朋友。我暗自感谢老妈的歪打正着,下次再碰上这种事,我直接微信她:给我打个电话好吗?
漂亮朋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请原谅我的词语匮乏,此刻除了憔悴,我一时想不出用某个成语来形容。“不好意思我太困了,”她一边道歉,一边揉揉眼又搓搓脸。没化妆的脸和眼,触摸起来就是方便。不像我这假脸,抹粉一层又一层,搓不得揉不得。恨不得打个喷嚏或哈欠,都得减小幅度,唯恐鼻涕和眼泪跑出来亮相。“没事儿,”我说。两年没见,她消瘦了不少。再看看我,肚子上的肉太相爱了,死活都不愿意分开。“你忙什么呢?”我问道。这算是客套话,适合我这张不善言辞的嘴。“抑郁了,”她干脆地说。是指抑郁症吗?我暗自思忖。“抑郁症,”她补充道。我心里一惊,神情淡定。“一年多了,现在好了,这才敢见你。之前人不人鬼不鬼的,怕吓到你。”漂亮朋友又说,算是给了我一个详细的解释。
我从天桥下来,拉开星巴克的门,忽然想起三年前的见面。那次一见,又过去三年了。依旧是不回复,如同消失的朋友。这时候店里的客人刚刚好,不冷清也不热闹,还有几个空位,我们上次的位置被一个学生占了。看了眼微信,没有新消息。我决定坐在学生对面,等她到了直接叫她来店里。旁边的男孩身穿蓝色校服,和我曾经的校服类似。只不过他可以骄傲地说出自己学校的名字,我却不行。我的学校不是我炫耀的资本,当然我也没为学校带来什么荣誉,算是扯平了。
现在的学生只要兜里装着手机,基本上半小时能完成的作业,第二天照样交不上。即便是说出来震你一惊的校名,也难以拒手机于校门外。想当初我们被困课堂时,还不知手机为何物。如果说现在的课堂如一间聋哑病房,那么过去可堪比菜市场。两者都不妥,但是中和一下似乎更不妙。
我从小属于话痨型,我的漂亮朋友不大爱说。她文静又乖巧,害得班主任都不敢和她大声说话。我从前极喜欢班主任贾老师,漂亮朋友也认可他待人真诚。后来他渐渐疏远了很多同学,课上拿我们当教室里的一片云,课下只和几个学生开开玩笑。我觉得自己被无故冷落了,想去找他问个明白。漂亮朋友拦住我说,只要成绩好起来,他自然就热情了。这之后直到毕业,我的成绩始终不见起色,漂亮朋友和我不同,她的成绩一路走下坡。
第一年考试失利了,我竟然冒出复读的想法。许是因为最后一次见贾老师那天,他和班里考了最高分的女生聊得正上瘾时,我偏不知趣的打断了他们。让我如何忘记他的眼神,就像我在地铁上看见一个老乞丐,我的心底和眼底仅剩下排斥中夹带怒气,恼他不要用脏手碰我。我连瞬间的怜悯也不给,好像任何充满善意的词汇都与他无关。我从贾老师眼里看到的正是这些,倘若我再多说一个字,他便会歇斯底里。见我怔在原地,漂亮朋友忙上前解围。她二话不说,从桌上拿起我俩的毕业礼物,拉着我扭头就走。我听见身后继续传来贾老师和女生愉快的聊天,当即才彻底明白,成绩好起来,他自然就热情了的深刻含义。
我下定决心第二次一定要考上,而我的漂亮朋友却在不久后和我失去了联系。直到二考成功,她又突然出现了。她像是生怕打扰到我,才选择暂时消失。得知我考上的信息,便前来为我庆贺。尽管我无比确定,此番复读之事不可能有我们的共同好友知道,也就意味着她来找我80%和庆贺无关。我想了很多种原因,最后仍被她口中“抑郁了”三个字,弄得始料不及,心神难安。
她为什么抑郁,至今还是迷。上一个迷还没解开,新的迷又来了,她为什么再次消失?又抑郁了?这次又是为什么?还是有别的原因?种种疑惑让我迫切想要见到她,可一向不迟到的她,偏偏迟到近1小时了。我越坐越难坐住,旁边的男孩从我见到他起,还没碰过笔。我买了两杯咖啡,随一个红发女孩一起出了店。她打了个喷嚏说,雪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