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建国?”那妇女皱着眉想了好一会,“你说的是张哑巴的儿子啊?死了十多年了你不知道啊。”
于菁脸突然变得惨白,死了十多年了……也就是说在她离开不久后他就走了吗?那她这十几年来的思念又算是什么呢。
良久,她回过神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儿子。她又仔细问了问她公公的死因,虽然那女人说的含糊其辞,但她还是很快就明白了来龙去脉。当下立即带着人直奔村主任家里去。
村主任看着来人气势汹汹的模样,不禁头冒冷汗,当知道眼前这个打扮不一般的女人竟然是当年张哑巴出走的儿媳妇,更不由的心里发虚。前几天他因为钢笔的事气势汹汹的去找张哑巴算账,所以才逼得张哑巴不得不拼命的砍竹子编筐赚钱还钱,虽然张哑巴的死不是他造成的,但的确是和他脱不了干系。
“我现在先不和你算账,你最好赶紧把我儿子找回来。”于菁淡淡开口。
村主任不敢有二话,立刻让人找到李树,因为李树是村里对山里地形最熟悉的人了,所以让李树带着人去找。
很快,李树就回来了,然而并没有带着二傻子一起回来。他看着于菁,欲言又止。于菁紧张的看着他,甚至全身都紧绷着,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她对李树说:“你说。”
“二傻子……”他哽咽道,“在他爷爷坟边,断气了……”
于菁被一下子抽空了力气,跌坐在地上,这接二连三让她反应不过来。下一秒,她疯了一般冲向山里。
张哑巴墓地,此时周围站着许多人,但大伙都没有墓碑靠近一米以内;因为在这方圆一米以内,地面无比的光滑,甚至一根细小的杂草都没有。所有人似乎都能想象得到,一个孩子,为了不再让任何东西扎到他爷爷,所以一根一根的把周围的异物都清除了。
而那个孩子,如今却紧紧的抱着墓碑断了气。仿佛抱着爷爷温暖的胸膛一般,因为他的表情,是那样的安心、幸福,嘴角甚至带了一丝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于菁慢慢走近二傻子,她慢慢把二傻子从墓碑上抱下来,平放在地上。这是她唯一的儿子,然而她甚至都没抱过他几次。她走到张哑巴墓旁,开始用手挖了起来。挖了许久,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默默递过一把铁楸,于菁默默接过,又开始默默的挖,众人默默地看着,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上前帮忙。
再回到村里的时候,于菁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连背都微微佝偻起来。她坐在张哑巴的破房子里,开始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没想到那些片段,竟然到现在还如此鲜活的在脑海中呈现,犹如昨日发生的一般。这一坐,便是一晚。
第二天,于菁决定去二傻子的学校看看。到学校里,她直接就去找二傻子班主任了,她想把二傻子的一些书本作业本什么的带走,起码留个念想。准备离开时,班主任叫住了她。
“差点忘了,这钢笔之前你让我转交给二傻子,没想到他又偷偷的给放回来了。”班主任颇为惋惜的说道。
于菁接过钢笔,手止不住的颤抖,原来甚至这事件的起因,都是子虚乌有。二傻子从来就没有偷任何人的东西,甚至连于菁送给他的他都觉得不能要所以还了回去。只是因为一支钢笔,他们爷俩却付出了最惨重的代价。于菁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好似要将这么多年的悲伤都宣泄出来。
“老师,”她哭着看着二傻子作业本上的署名就是二傻子,心疼的无法呼吸,“我儿子有名字的,他叫张安远。”这名字是她取的,安远——安于远方,正是当初她对这份爱情的承诺。她失信了,所以这个名字也从未有人知晓。
许多年后,于菁回想起那次哭泣,心仍旧会不由的一紧,那是她人生中少有的几次哭泣之一,却是哭得最为撕心裂肺的一次。只是为那个山村角落里不为人知的几人命运的悲哀而哭。
他们兢兢业业过日子,守望着最普通平凡的生活,然而,生活似乎和他们开了个玩笑,于是弱小如他们连平凡都守望不了。
世界欠他们一个公道,但愿在天堂里,上帝是公平且慈悲的。
篇二:我和媽真实的乱 回老家妈坐我腿上车上太挤 嗯乖儿子再用点力妈要飞了
舅舅和舅妈在村子外有个羊铺,我在镇子里上小学的时候,一年暑假,去那里玩。
表弟小我一岁,眼睛贼大,胆子也大,由于整天在野外跑,浑身晒得油黑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