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有什么惊奇……”
“五一我们一家人去游客场吧”丈夫的声音将她的回忆打断,科斯夫眼底的温柔轻轻撒在叶莲娜的脸上。兄妹闻言停下来不约而同的看着母亲,她笑了笑说:”当然可以。”卓娅欢呼出声。“哥哥那天给你买个棒棒糖,可甜了”“我要我要!”
夜色渐深,这所幸福的城镇如往常一样陷入沉睡。
4月26日凌晨1点13分,一声爆炸巨响打破了夜的寂静,猛烈的火焰划破苍穹。随后刺耳的电话声在屋里响起,科斯夫警觉的接起电话后,匆忙收拾出门。叶莲娜睡眼朦胧又担心起来,科斯夫一边套衣服一边安抚说:“工作人员说是普通的火灾,值班的消防队已经赶过去了,我过去看看情况,问题应该不大”。接着他拥抱了妻子,并吻了吻她的额头。
“爸,我要和你一起去”维什穿着整齐的站在房门口,“我要做一线的报道”。维什向父亲说明自己有经验,他在外地已经做过好几次出色的报道了,他都是第一时间冲向现场的。
两父子驱车赶向燃烧着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第四区。科斯夫到达核电站嘱咐他的儿子注意安全后向办公区匆忙刚去,他的同事告知他掌握了情况。维什来不及通知报社的同事,拿着自己的相机向第四区走去。
凌晨两点多,第二批消防员已经到达现场参与救火。为了安全和不干扰救援,维什只允许站在远处拍照,火光不断舔舐黑夜,他娴熟的拍出一张照片。拿在手中,他的眼里有些困惑,黑白的照片上有着不明的点点白光,画面甚至有些扭曲……维什心头浮上了浓烈的不安,却又不知道从何而来。“或许是某种科学现象?”他想转身去找父亲问问,却又被守卫强硬的拦在了门外。他拜托守卫将照片交给父亲,然后自己匆匆向实习的报社赶去。这位年轻而有胆魄的记者决定和前辈商量雇佣一架飞机从第四区的上空查看情况。
救火的现场出现了一些混乱,第一批消防员开始眩晕和呕吐。当历史的车轮沉重的碾过这伤痛的岁月,人们才知道当时辐射照射强度为2万伦琴,第四区反应堆内部是3万伦琴。而500伦琴1个小时的照射能致人急性死亡。而现在,这些身着普通消防服的战士们,用生命站在死亡边缘上拯救火灾。
4月26日凌晨6点,第一批28名消防队员被紧急送往了莫斯科医院。一切自然又诡异。
同事向科斯夫说明了情况,一堆人围在圆桌上商量解决方案,都有些疲惫,但是大家都认为火灾不容小觑但是事态可控,一个老专家还笑了笑说:“说不定过几日第四号区就可以重新运行了”。此时切诺贝尔利致电于沉浸在准备五一庆典的莫斯科的消息,言语之中透露的信息都是,一切可控。
科斯夫捏了捏酸痛的太阳穴,一出门。守卫将一张黑白相片递到他眼前,说是一个年轻男子拜托交给他的。他接过那张照片,只一眼一个可怕的念头就涌现在他脑海,震的他发晕。科斯夫转身径直疾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留下不明所以的专家们在身后。科斯夫急忙拉开抽屉里面的东西——一台可以测试辐射量的旧仪器。当他打开开关时,旧仪器就发出了刺耳的滴滴声,上面的天文数字让他浑身冰冷颤抖,犹如身处墓地。”这不是普通的火灾,这不是……“
卓娅如往常一样到达了学校,今天是钢琴课,动听的琴声从美丽的女老师手下流泻而出。卓娅乖巧的坐在小凳子中,脑子里却不由得想到在街上看到的戴着面具的士兵。卓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呢。回家问哥哥好了。
维什坐在飞机的后座上,副驾驶座上是已有名气的老记者。飞机来到了第四号区的上空。三人往下望去,一片废墟,反应堆上冒着蓝色的轻烟。飞机里的人都被此刻所见到的景象怔住了,没有人说话,虽然不愿相信,但是三人竟有身处地狱之感。维什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打开窗,按下快门。
父亲和哥哥一直没有回来,母亲焦急地打了无数个电话,扶着额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有些害怕地出声:“妈妈,我想要爸爸和哥哥。”母亲停下来将我抱住,我知道事情一定有点糟糕。下午,外面开始喧闹起来,一个戴着面具,拿着枪的士兵用力拍打我们的门。母亲将我让我乖乖坐在沙发上,她去开门,:“女士,根据最高指示,你现在必须马上坐大巴撤离,给你五分钟准备。”“什么?要去多久,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的……”“不允许带宠物,四分钟后到广场集合,请你配合!”说完急匆匆地转身走了。叶莲娜皱着眉,冲回卧室,将抽屉里的现金带上,简单收拾后来到楼下。“卓娅,我们需要离开家一趟。”“妈妈,我要带上我的娃娃……”叶莲娜将玩偶塞到卓娅怀里,抱起她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