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婷低头苦笑,她知道彭帅已经悄悄借了一圈,而且她现在每天都心惊肉跳,吃东西时,已有恶心感觉,有次上课,突然捂嘴想吐。
她一刻也不敢等了,彭帅陪她去了黑诊所,做了孩子,李婷痛到哑然失声。
彭帅小心翼翼搀扶李婷回家,趁父母没回来,给她冲了红糖水,喂她吃消炎药。
李婷喜欢隔壁班一男孩,那天男孩生日邀她去家里庆生,喝多了酒,强行把李婷压在了身下。
看着虚弱无力的李婷躺在床上,彭帅点燃了一根烟,眼里暗潮涌动。
“如果我搞大女孩肚子,我肯定娶她,而那个渣男知道你怀孕,屁都不敢放一个,你还不让我去揍他!”
李婷苦笑。
“他说,要跟我考同一所大学,毕业后就娶我,给我一个温暖的家,不让我跟母亲一样,颠沛流离。”
彭帅掐了烟,沉默了,李婷奶奶重男轻女,李婷父亲死后,就把她母女俩赶出家门。
李婷母亲做过保姆,做过护工,还送过快递,辗转过好多地方,租过好多廉价民房,日子苦得没一丝甘味。
俩人都没再说话,就那样静静呆着,同样单亲家庭的背景让俩人惺惺相惜。
这天李婷等彭帅放学回家,左等右等,等不来人,然后看到彭帅小弟慌张跑来。
“彭帅为了刘娇跟人打架了,就在学校旁边的小巷子,对方人多,彭帅死活不肯跑,让我们先走了。”
李婷赶紧跑过去,对方五个人,手里还拿着擀面杖粗的棍子,凶神恶煞,刘娇在一旁嘤嘤啜泣。
几个人厮打在一起,彭帅不怕死似的,眼睛瞪如铜铃,额头青筋暴露,任凭对方棍子落在身上,哼都不哼一声。
可惜对方人多势众,彭帅渐渐败下阵来,被打趴在地,奄奄一息,对方带头的用脚死死踩着他头,高高抡起棍子,准备最后一击。
李婷眼疾手快,跑过去,用身体替彭帅挡了一闷棍,血顺着她额头流了下来,染湿了她蓝色校服,她昂起头,眼神如刀子。
“我刚才报过警了,你们谁都别想跑!”
对方慌了,纷纷逃窜,刘娇也不顾躺在地上的彭帅,跟在领头的屁股后面,头也不回蹿了。
李婷艰难扶起彭帅,俩人一瘸一拐去了医院,处理了伤口,好在只是皮外伤。
彭帅看着李婷额头的纱布,抽了自己俩耳光。
“你凑什么热闹?我命硬,打不死,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让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你是我哥,你为了偷钱给我,被爸打,我为什么不能为你做事情?你对我好,我也要对你好!”
李婷说得铿锵有力,不容彭帅轻舟置喙,俩人回家的路上都没提刘娇,打彭帅的人说了,是刘娇主动找的他,骚劲十足。
日子平静了一段时间,李婷忙着高考,每天挑灯夜读,彭帅也不再惹事,不想让李婷担心。
高考时,李婷发挥失常,只考了个二本,她懊恼不已,抱着母亲哭,母亲安慰她,尽力就好。
而彭帅只能勉强读个大专,快活几年,然后出来工作,可就在那年暑假,他父亲去世了,脑溢血,没抢救过来。
彭帅在父亲灵堂前跪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不说话。
父亲虽脾气暴戾,但没让他受过冻,没让他挨过饿,没少过他零花钱,只是个不会表达感情的粗人。
李婷母亲哭得天昏地暗,撕心裂肺,百爪挠心,气息都喘不匀,难道真的应了李婷奶奶那句话,她天生克夫命?
泪总有流干时,日子还要过下去,继父走了,一家三口相处变得有点尴尬。
可惜李婷跟母亲无处可去,那种居无定所的日子,娘俩真的过怕了,过够了。
且继父住重症监护室花光了积蓄,家里又没了经济来源,李婷学费哪里来呢?
彭帅感受出了这种尴尬,也读懂了李婷眼里的愁云,他二话不说,背起行囊,坐上汽车,去外地打工了,包吃住,很少回家。
他每个月都会把工资汇给李婷,李婷靠着彭帅的资助加上奖学金大学倒也读得顺顺当当。
四年大学,李婷越发出落标志,蓄起了长发,烫了卷侧在一边,穿起了高跟鞋和超短裙,性感妩媚,走在校园,回头率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