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那个叫屠御九的。”我给他们使了个眼色,就是让万千师妹疯狂的那个。
“屠御九?”众师兄继续痴呆,“是谁?”
我好想出剪刀手,戳爆他们的双眼,长那么多双眼睛就是为了透露猥琐的眼神么?
“就是劈木桶的那个!”我大喊。
怪不得他们不知道师妹发疯的原因,他们压根就没在意屠御九。
“喔~我知道了,”刃八师兄一拍脑门儿,“就那个叫你胖子的师弟是不?”
所有人哄堂大笑。
我默默剐了一眼刃八,他绝对是故意的。
“他好像一直在屋里,也不知道干什么。”大师兄想了想,说道。
“谁去叫他?”有人问。
随即话音刚落,所有人齐齐朝我望了过来。
看着他们坦诚的目光,我竟然又一次懂了……
“你们忍心让我……”
“忍心!”无比斩钉截铁。
“……”
我顶着烈阳,极速地晃荡着两条肥腿,躲进连绵不断的树影里,想着请屠御九去后山的理由。
什么女魔头找你,庄主找你,迷妹找你,都不太靠谱,想来想去,决定叫他上山采药,说是门内决定的,所有门徒都得参加。嗯,很让人信服,就这么说。
一路晃晃悠悠。仅一会儿功夫,我便瞥到师兄大院里站着一道黑色的人影,好像凭空对着什么在笔画拳脚。
风沙大,我一晃眼,人便消失了。
诶?
我慢腾腾地挪到门口,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半个人影,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微风拂过的声音,翠薇的枝叶轻轻颤抖,花瓣飘落,像是将夜的颜色。
奇怪……人呢?明明刚刚看到他了,怎么好好的一个人一下子就没了?我走进去,刚想大喊,却不知道该喊什么。
想称呼他为九师兄,又心里不痛快,看他样子也不比我大多少。想试着叫他本名,可我从来没叫过,因此只念了一个屠字,便生疏的不能启口。
难道我要对着天空大喊一句:屠冰棍,叫你一声你敢答应么?!
这估计得看他的刀答不答应了……
算了,先找到人再说。
穿梭楼廊,院落里的大翠薇树开的异常繁茂,挡住了师兄院落的大部分光线,阴沉沉的,人走在其中,仿佛终年置身极夜。
脚步声重重的踩在木板上,嘎吱嘎吱的,我回头望望,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被人偷袭,我越发警觉,总感觉背后有人时时刻刻在盯着我,得准机会,又是一棍。
看来我的找个头盔戴戴,不然总感觉后脑勺凉凉的。
我翻开屠御九的房门,探头进去,除了映入眼帘的干净被褥,和一些稀奇古怪的人形画之外什么也没有,人不在里头。
奇怪,这人属什么的?跑的比兔子还快。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咻一声,头突然一疼,我失声叫了起来。
“谁?!”
我立马回头望去,可背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墨绿色的蒴果如玉珠一般,轻缓地落在木廊上。
头顶传来一声冷哼。
抬头一看,蓝花静寂,他依旧一身热死人不偿命的黑衣,手扶墨绿树桩,站在树枝上,四周的幽蓝簇拥着他,乍看之下,好似夜里灼烧的鬼火。他就那样隐在其中,犹如一位葬送一切生死的孤王。
呵,好家伙,居然躲在树上。
只见他居高临下,冷冰冰的脸上嘴角微扯,一副我不自量力的表情。
真搞不懂,习武之人都喜欢把自己挂在高处吗?也不怕风吹日晒,变成一具腊肉?我看着他那副样子,跟自己多厉害似的,尤其是那种表情,最不能忍!
“你属猴的么?!”我骂道,刚一说完,一声脆响,又一颗蒴果击向脑门儿。
呼……呼……
“你再敢扔一个试试。”我咬牙切齿。
谁知他一把蒴果扔了过来,打到身体各处,颗颗力道分明。
简,直,不,能,忍!
我一把抓起地上的大石头抡了过去!他翻身一躲,从树上落下来,惊起一片落花。
啊!真是气死我了!上笔账我还没算呢!今天我不打碎你这根破冰棍!我就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