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轻人,跳舞最重要的不是难度,而是真情实感。否则为什么你们选择了芭蕾,却不去练习杂技?”
“就是你!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她指着庚宗大喊道,大家都认出来,她是几个月前被开除的成员。
“就是你,就是你强暴的我!”
她继续大喊,但并没有人理会她,几分钟后被保安拖着扔出去了。
没人相信她的话,因为在大家眼里,庚宗是个不近女色的男人,有很多女舞者对他有想法,但一个也没得愿以偿。
并且,他只会开除在业务上毫无精进的舞者。
那个指控他强暴的女人,年纪不小了,很多动作她已经做不出了,并一度自暴自弃,开除她在情在理。
“是你吗?”
人都走完后,婉舞问道。
庚宗绕有深意地笑道:“你以为她不应该受到惩罚吗?你也小心点。”
“是你吗!”
婉舞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没得到任何回应。
“和我跳一季辛德勒名单,你就离开吧。”
夕阳从屋顶接缝处的一排小窗里透进来,里面有细小的尘土在舞蹈,有一些阳光爬上了庚宗的西裤裤脚,他的脸在阴影里,却闪闪发光。
“如果我不离开呢?”
“你会的。”
庚宗和婉舞的《辛德勒名单》一跳而红,许多人从世界各地飞来,只为看一眼他们诠释的辛德勒名单。
他们跳了一场又一场,每场都一样,每场都不一样,不一样的动作和感触,一样的精彩动人。
婉舞是庚宗的灵魂和精神,他们通过舞蹈合二为一,在舞台上他们是个完整的整体,不可分割的。
然而,曲终人散后,他们却毫无交集。
婉舞总是看着庚宗的背影义无反顾地离开,他从不留恋回头,总是行色匆匆,赶赴一个她未知的终点。
“婉舞。”
婉舞回头,是那个自称被庚宗强暴的女人。
“你……”
“今晚十点云雾广场见。”
那女人与她匆匆擦肩而过,扔下这句话便径直走了,她穿着十分宽松的男士卫衣,帽子戴起来整个脸都处于黑暗之中,要不是迎着光,婉舞绝对认不出她来。
那个女人的话在她脑子里反复回响,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去了。
那个女人给了她一份名单,上面全是被庚宗强暴后开除的舞者。此前,她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是庚宗做的这件事,但通过秘密调查发现,庚宗有极尽邪恶狡诈的另一面。
“我不求你和我们一起惩罚他,只希望你帮我们做一点点事。”
“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女人递给婉舞一个信封,加快语速说:“你出门太久了,该回去了,你回去的路上看了这个就明白了,看完后直接扔掉。”
回到宿舍的时候,婉舞分明感觉刚才有人跟踪自己,有一双眼睛一直一寸不离地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可,婉舞却表现得和平常一样,她心如止水,没有恐惧,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还有一点期待。
特殊的这一天终于来了,她又看见了那杯红糖水,温热的。
庚宗在身边躺下的时候,婉舞心跳得厉害,今天意识尤其清醒,可她只能一动不动地装睡,任由他的眼泪湿透她的睡衣,触碰她后背的皮肤,温热的。
婉舞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的表演几乎要穿帮了,还好庚宗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庚宗前脚离开,婉舞后脚就跟了上去,只留下她一片红糖色的白枕头。
庚宗刚进房间,就关了灯。婉舞又在门外等了许久,估计他睡着了,便试着开门,想着如果门没锁就爬窗的,可门真的没锁。
她顺利地进到了庚宗的房间,里面有一面巨大的电视墙,每个小屏幕都是舞团内的监控,几乎每个宿舍都在被监控着,也包括主屏幕上自己的宿舍。
在电视墙前,有一个暗黄色的皮沙发,沙发和墙之间放着一个茶几,茶几上放着半包红糖,一个热水壶,一个勺子,一个杯子,一瓶安眠药。
那个杯子,婉舞再熟悉不过了,她看着电视墙几乎要晕过去。
“现在该想离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