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明错的是他,不讲理的倒是成了她。
“我不讲理?我不讲理?那便是我不讲理罢。”
她把阿盼夺了回来,独自进了房间。
良久,良久,在泪水中度过。
她看着睡得安稳的阿盼,像是下定了决心。
她可以不在意,弃那二人于不顾,阿盼不行。阿盼是她的孩子,可也是他的孩子。
房间的门叩响了。
他站在门外,抖了抖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
“子沁,方才是我言重了。若你不能接受阿湘,我便不娶她了,待你接受时,我再娶。”
“你大可与阿湘相处试试,阿湘是个很好的女孩。”
“你再思量思量,我们明日再来看你。”
她开了门,“你娶她吧。”
你已经辜负我了,莫要辜负她。
他瞧见她哭红的双眼,心疼了一下。
轻轻为她拭去泪水,“谢谢你,子沁。”
如此,便是表面和解了。
他们又住了几日,而后带着她,带着阿盼进京去了。
状元郎不愧是状元郎,府邸庄严气派。
他领着她进了一所院子。
“这院子是按照你的喜好建的,房间也是,希望你喜欢。”
她淡淡的应了一声。
她便和阿盼住下了。
他与阿湘的婚礼也择了良辰吉日,举办了。
她眼看着大红花轿绕了一大圈停在府前,阿湘穿着红嫁衣下了花轿,他上前借着红菱牵着阿湘。
一步一步,朝府里走去了。
红嫁衣可真漂亮啊,她不禁羡慕阿湘。
一整日都是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她也只能跟着热闹。
夜深时回了自己的院子,才发觉是如此的冷清。
她苦涩的笑了笑,没有人看见。
第二日,阿湘来请安。
跪着给她敬茶。
她带着与阿湘和睦相处的心思笑着接住了。
可茶似乎不想二人和睦相处,滚烫的不寻常。
她忍着烫饮了一口,忍着烫咽下肚去了。
她瞧见他笑了,大抵觉着这场景美好。
阿湘起身,笑着搂着她的胳膊喊她姐姐。
她也只能笑着回喊她妹妹。
表面上和睦了。
本是可以一直和睦的,但是有人不想和睦。
阿湘怀孕了,她开心的去祝愿,带了许多补品和糕点。
她和阿湘聊了许多,她准备回去以后动手帮阿湘的孩子做几件衣裳。
聊了一天,开心的结束。
第二日,传来了阿湘流产的消息。
她正在画眉,眉笔忽的掉在地上。
“夫人,二夫人小产了。”
她焦急地去阿湘的院子,看见他早已在门口站着,如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回事?”
他见她来了,二话不说,给了她一巴掌。
她被这一巴掌打断了所有,跌在地上,似乎想到了什么。
“怎么回事?你问怎么回事?我还要问你怎么回事呢!阿湘做错了什么你这样对她?她不好吗?成亲第二日早早给你请安,有什么好东西也都是往你那里送,她不好吗?你为何这样对她?你为何这样对我?你也为人母,你不会心疼吗?那可是条生命啊。”
一连串话砸在她心上,证实了她的猜想。
是她太天真,想着什么和睦相处,对方可不这样想。
“子沁,你为何变成这样?你以前分明善良得很,连鸡都不敢杀,怎么现在可以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狠手?是我对你不好吗?如果是,你大可说,冲我来,为什么?为什么…”
他一甩袖子,深深叹了口气。
“来人!大夫人从今日起禁足一个月!好好反省!”
就这样,半点不容她辩解,只顾一人言,定了她的罪。
她被丫鬟扶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连着好几天日,只能借着丫鬟探听院外的事。
阿湘的孩子没有了,他对阿湘百般呵护,日日陪着,公事只能哄阿湘睡着后半夜里做。
大半月过去了,她终日在这院子里,盼望他来,哪怕来半刻也好,哪怕来看她一眼也好。
哪怕是来看看阿盼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