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篇一:玉米地和娘的故事全集 玉米地里扒了母亲的裤子 儿子在玉米地里上了我
有一天早上,我坐在公寓楼里吃早饭。周六,因此不慌不忙。时针指向九点,厨房与走廊里,只有我一个活人。我在玻璃杯里泡了一盏茶,吃报纸里包的新鲜面包,盘子里盛着煮蛋和哈密瓜。
餐桌靠窗,一尘不染,旁边依次是两张塑料椅,和冰箱,以及食品储藏柜。窗台上有一只蓝花瓶,花瓶里只有一只玫瑰——不知道是谁放在那儿。但我想,八成是苏菲的。她是个乌克兰人,在读博士。
在这间有幽深走廊的公寓里,我有三个室友。尽管外貌上差异巨大,但对于卫生的态度是一模一样:每个人都应把自己的所有物整理进橱柜。
我们共享一个宽阔的饭厅。但与之相反——厨房的空间却往往难以同时让三个人自由地移动。
因此,每个人都需要保持足够的整洁。否则,整个厨房就会像一只塞满沙丁鱼的集装箱,令人只想跳出罐子
因此,那个我的以悠闲享受周六时光的早晨——因为我不用去学校。我的手还放在茶杯的把上,视线却放在桌上的一本旅游杂志上。显而易见,那是帕勒莫的一处近港,有数不清的白色桅杆,局促的小船。不过是些刷成白色的渔船,东方人却艳羡地称之为“游艇”。
有时,也许会在某个早晨发现桌上的杂物,或是水槽里有待清洗的餐盘与锅。但往往——最迟到下午,一切又会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回到原样。——厨房和餐室的桌上照旧一尘不染,空寂、荒芜。
同住的一位女博士曾解释说,不这样做,当朋友来家时,我们都将蒙羞。
下午,我开始打扫卫生。窗外飘起一阵白烟。得亏住在此处的每个人都有良好的卫生习惯。除了每周都会从墙壁四周抖落的白色墙灰,几乎扫无可扫。
“我要生活!我要悲哀,抛却恋爱和幸福的情怀。”
我做了个索然无味的梦,醒来额头冒着冷汗。有人在窗外大声唱歌。墙上,指针已指向下午四点。
我从床上向窗外看,能看见教堂瘦削的穹顶在夕阳下,有海一样的瑰丽。
我去厨房吃饼干。室友们仍是不见踪影。窗台上的蓝花瓶,玫瑰在昏暗的光线下黯淡。桌上那本晨间的杂志,已经失去了踪迹。我忽然想起早上的面包还放在桌上,此时外面的报纸已经重新卷好。面包安静地躺在我的橱柜中。窗户那边斜照进来的光,映得我的脸变成西洋画里的晚景。
五点,教堂的钟声,从窗外传来。窗户外的巷子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卖烤栗子的。
我等了一会儿。室友依旧没有出现。墙壁上一扇扇的房门,像教堂的忏悔室一样紧闭。我往餐桌上放了一个盘子。向盘子里加满了黏着番茄酱的面条。
正在此时,一阵摩托车引擎的轰鸣,伴随音乐的巨响。
“我要生活!我要悲哀,抛却恋爱和幸福的情怀。”
我跑到窗口,挥舞着叉子。已经找不到那个唱歌的人。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混蛋!”楼下的人骂骂咧咧。声音洪亮。
我看了看走廊,室友的房间依旧紧闭。像撬不开的蚌壳。
我出门。穿过层层霓虹灯的照耀。大约走了一刻钟,或者更久。路过一处住宅,那里升腾起温暖的灯光和炒菜的香味。阳台外的一处角落,一个隐秘的地方,我曾亲手在那里系过一个中国结。楼上,还有一个小女孩探头,不断地打招呼:“你好,你好啊!中国人!”
楼下有一双眼睛盯过来。是个眼熟的人,有一双利比亚眼睛。他想走过来。
我撇开视线,匆匆走开了。
“你好!”过了几天我又见到那人。守在一个筒状火炉旁。
“买栗子?”他了无生气地问。
“先生,我们是不是见过?”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感兴趣,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
“买栗子?”
我走开了。他的视线索然地落脚边的布袋上,那里除了盐,什么也没有。
“你买栗子了?”我那个长着一副聪明面孔的室友问我。
“没有。”我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