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那个僧侣劝说我出家时我才发现,这些年我虽因在尘世受挫,一心想着避世,但实则在内心深处我依旧认为懦弱的逃避是可耻的。我贪恋这俗世的生活,不过是贪恋另一种,另一种寄身于大自然,离群索居的俗世生活。但实际上,远离人群,心中往往自然而然剔除杂念,达到一种身心和谐的宁静,而这样的宁静,有时让心中自然而然生出慈悲心与善意。
因此那时我总说:当你不同寻常时,人们总将你视作怪人,然后企图利用各种手段把你变成和他们一样正常的、合群的、符合认知的人。我实在不能忍受这种自以为是的救赎,人生本就已千篇一律,为何还要活得芸芸众生。我并不认为孤独可耻,相反,孤独使我在精神层面感到慰藉,而形式上的合群只会使我感到真正的孤独与难过。而现在我明白了,我向往的,本是一种宁静的生存状态,人们的误解与偏见,才是让我觉得孤独的缘由。人活一世,知己难求,而我早已做好了不求人懂的心理准备,打算一个人过完此生,只要让我保持创作,让我完成我前半生的错位记录,我就觉得灵魂减负。
但近日,不知是琐事缠身的缘故,还是被情绪困住的缘故,我总觉得自己已慢慢降落世俗,变得庸庸碌碌,甚至因过分关注他人生活而对自己的人生使命感到模糊。但有一点值得欣慰的是,因为你的缘故,因为你一直用爱唤醒我心底沉睡的那部分柔软的缘故,我过去或为情所困,或忧虑未来的无用之思变成了活在当下,脚踏实地地找寻人生出路的正面思索。
其实,我多么感激上帝,因为他让我遇见你,遇见一个看见我难受会心疼,愿意读懂我与我共鸣的人。只是你太美好了,我甚至看不到你人生中任何原有的阴暗面,甚至觉得你偶尔展现出来的阴暗面都是因为我过去说的那些话导致的,而我一直深深为此感到自责。其实我多想你常常和我说说你的心里话,而不是一味地对我好,我多想看看你不为人知的黑暗面,而不是我现在感受到完美得让我觉得不配拥有的好。不知道你是否懂得这样的心情,我愿意接受并拥抱你灵魂中一千八百种忽明忽暗的小毛病,只要你相信我,将它们交付于我。但我从这两次去找你看到你的眼神中,感受到的是逃避与闪躲,而不是信任。不知这是不是我的缘故,因为我虽然去见你,实则心中满怀畏惧与退缩,而你自然而然地将我的畏惧与退缩反射成逃避与闪躲。
其实,我的畏惧和退缩,一则出自于自卑;二则是觉得你不再像从前那样沉下来理解我,而是以一种世俗的方式打动我,或许这怪我,点赞太多傻气十足的偶像剧,脱离与你深层次的交流,让你误以为我向往仅仅是那样的生活;第三,也是我最介意的,那就是你听取太多他人的意见,而我也因众人逼我自证其说而陷入一种一旦开始自证便落入他人预设的心理控制之中,引用一段我看到的关于自证的那篇文章的内容:
【比如有的父母会“永远”说,你不努力,不孝顺,不爱妈妈...,这个时候子女就会陷入一个“我怎么做都不被承认”的死循环中,有的孩子掀桌不玩了,这个时候父母就会说:果然如我所说;有的子女不肯掀桌,就会长期处于一种被控制、想证明的受虐中。
恋爱也是这样,一方说另一方不爱自己要对方证明,只要审判方还想审判(有时是基于自己的不安焦虑,有时是基于主观想要控制剥削对方)、证明方还想证明,就一定会陷入一场高度不平等的、受虐的关系里,直到系统崩溃——这看起来病态,但那种“你来证明你的爱是无条件的、我怎么样你都会爱我”却又是无数人在心心念念追求的。
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不和对方玩——你爱站高位就站,爱冤枉我就冤枉,老子混不吝。用个无奈的说法:认真你就输了。因为一旦参与游戏,只有三种走向:
第一,你成为自证者,前面说了,这种情况下你必输无疑,方舟子说韩寒抄袭(我们暂不去争论具体的是非),韩寒开始不断掏证据应战的一刻,就已经被肘子压着打了;
第二,两人争抢审判者的座椅,不断力证自己才是上位者,再不断争着给对方贴对方不可接受的标签,这是最有可能发展的一个局面:一场非常难看的扭打;
第三,你有足够强大的内心,不断澄清,不断承受谩骂却保持理中客,但却可能因此而疲惫不堪
写了这么多,也是希望大家能够在关系少中几次这样的套路招术,人生并不长,活在别人的操控里多一天、给别人证明自己的日子多一天,给自己留的时间就少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