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鸟不蜚则已,一蜚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徐二北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这一更可能会写得有点狂躁,事实上,这一更的内容同样有点凌厉,所以接下来,可能你们会看到一篇杀气凛然的文字。
凡历朝历代,上至天子开山挖河,下到庶民起屋架房,尽行礼炮酒席之事。或曰破土,或曰上梁,古称祭天,今作剪彩。当今天朝,夸夸号为剪尽鬼神之说,然唯此习蔚然不动。因何而致?解曰:“天生万物,有共济之德,芸芸众生,便为瓦狗,亦毋滥杀。开山动土,伐林摧河,必致其间生灵流离失寓。或一时行动不逮,躲避无及,更有杀生之虞。遂有祭天一说,盖通告众生之意”。
通俗点说,就是一切工程在破土动工时,势必会摧毁万物生灵的家园,搞不好还会误伤很多生命。所谓的祭天也好,剪彩也罢,无非就是造个声势,让即将殃及的万物尽早逃离免伤无辜。同时也是给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打个招呼,别来找麻烦。所以说,即使到了这个玄学变成封建迷信的年代,这个习俗依然光明正大地存在着。中国人有很多说不清的道理,这就是其中一样,你不这样做,就一定不行。
人是唐姐带来大院的,这一次老爷子没有作陪,他的肺这会儿已经变成了破风箱,见点儿风就能咳一下午。我和徐方,唐姐,还有那个面色白净的中年人坐在大院的小桌前煮茶。水开了很久,谁也没有动手的意思。我把玩着手机,看着徐方和那个中年人毫不掩饰地互相打量。那个中年人眉间带着一丝凌厉和威严,嘴边却又透着几分儒雅,很明显这是个为公家做事的人,而且做的还不是小事。我学的是卜,都能看出这一点,那么学相的徐方一定也看得出。而我们也都知道师父年轻时候的痛处,这一单,徐方怕是不会接了。
想到这里,我探身去拿起茶壶给三个人斟茶:“喝茶,喝茶”。
到了徐方面前,他轻轻按住了我端壶的手示意不用,旋即叹了口气点上一支烟,滋滋地抽起来,良久才长长地吐出一口:“这事情,我要考虑一下”。
“那边等不及,这地方,我只能找你”唐姐难得态度温和一次,甚至透出一点恳求的意味。我偷偷看了眼旁边的中年人,全然不动声色,没有一丝情绪表露。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他有一副很好的面相骨骼,又有一颗无比强大的心脏,书上说这样的人会有一州一郡之才。而眼下,他应该并没有到发迹的时候,至于是因为什么所阻碍,靠我的相学水平,就不够了。
“我要见一下我师父,失陪。”徐方不经意地碰了下我拄在靠背上的手肘,转身走向堂屋。我不好意思地跟面前的两个人笑笑,起身跟上。
“这个事情我不反对,你莫为我烦扰。只是而今你要想好,这个事情你能不能办好,这一炮打不响,以后别个就没得办法信你咯”老爷子右手边墙上的一幅字出神良久。
“师父当真准我去?”徐方眼前一亮。
“未必我还要抱着你的腿不让你发达沙”老爷子悠悠一笑,旋即眼神里蒙上一层雾气:“彼年的祸事都是咎由自取而已。”
“我要徐北和我同去”徐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方才犹豫着说出这句话。
“去嘛,不碍事。你有心提携弟兄,这是好事。你们这次去非比寻常,一剑一尺,你们两兄弟尽管带走。但有一点,要记得,上天有好生之德,凡事切勿做绝。”
徐方点点头旋即倾身跪下,没再张口,只是长揖到地。我有点仓皇,不晓得为什么气氛一下子这么凝重,只好也跟着要跪下。这时徐方却已经起身,一边架住了我,一边转身去里屋拿上了师父永不离身的一剑一尺。在我们出屋的一刹那,老爷子在后面说了六个字,语气似已哽咽。
“两人去,两人回”
那一刹那,泪水莫名划过了眼眶。
“死人了么”
到工地之后,徐方看着眼前的东西,淡淡说了四个字。而此时此刻的我,正在一边狂吐不止。我们的面前,是两摊血肉模糊的东西。一滩是一堆不知道多少条被铲得稀烂的死蛇,蛇本来就是看上去不友善的生物,当一堆死蛇以这么惨烈的方式出现在面前时就是一个很恐怖的画面。而另外一滩干脆是浸满鲜血夹杂着碎肉的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