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一个开山修路的市政工程,之前的中年人是负责这件事的人。在今天之前,他不信这些,所以他既没有奠基也没有剪彩。而今天是开工的第三天,开工第一天,挖掘机一铲子下去,就像是挖了蛇窝,从那一刻开始,整个工地就像是遭了洪水一样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蛇。这是很不科学,很可怕的一件事,何况还是在本来就没有多少冷血动物的北方。工地很快请人来抓蛇,但捕蛇人来了就直接摆手说做不了。因为蛇实在是太多了,完全不可能抓得完。主事人当机立断,许了夸张的条件。重赏之下必用勇夫,捕蛇人接了这个活。工地变成了捕蛇场,说来奇怪,在捕蛇人抓了几条小蛇之后,群蛇竟然像潮水一样无声无息得退去。捕蛇人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果断放弃了手里已经抓到的蛇,坚定不移地请辞。临走之前扔下一句:“这些蛇抓不得,你们尽快去找懂行的风水先生”
尽管人心惶惶,主事人仍然没有松口。既然蛇走了,那就继续开工。这一次事情变得顺利起来,工地上再也没有看到任何动物。直到昨天,爆破的时候,才再一次出了问题。一声炮响之后,工地上出了大事。在布置炸药的时候,明明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而爆破之后,竟然炸出来无数血肉横飞的蛇尸。工人们看到了这一幕,再也没人敢继续开工,而从这时候开始,工棚里就陆续有人被蛇咬到,水源,设备,甚至被窝里,都不时出现蛇的踪迹,这个工程是绝对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走投无路之下,死马当活马医,于是我们师兄弟就出现在了这里。
“没有”中年人没有一丝犹豫,我抬眼看了他很久,没看出他这句话的真伪。
“没有奠基也敢开山,现在这人是怎么了”我和徐方商量:“而今怎么办?摆坛谈一下?早知道把叶璇喊来了,这种东西他们家人更擅长吖。也不晓得这条蛇,活了好多年。”
讲一讲我师兄徐老大的发迹史吧,这个人早在我出师入行之前,就成了一个很成功的先生(或者说是很有钱)。而他作为我后来唯一的亲人,在我入行前后,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几乎每件大事都少不了他的身影。所以在这里就用一些篇幅写一写他的过去。其中有些内容可能很浮夸,比较耸人听闻,各位看看就好。
本着学不成名誓不还的原则,在我成年之前,只回过一次东北。这一次还不是回家,是去的哈尔滨,在我高一那年冬天,最冷的时候。原因有点奇葩,去领被学校开除的徐方。徐方不是一个好学生,但学习成绩好得夸张,那会儿他在哈工大读大一。
不是好孩子,读了一个还不错的学校,又背井离乡南北差异巨大。这些矛盾都在一个冬夜里爆发,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把一把盛满热水的暖壶砸在了一个室友脑袋上。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室友之间的摩擦不算大事而且碎的是暖壶不是脑袋,但暖壶里的热水杀伤力还是很大。一般学校发生这种事,都会在校方的斡旋下双方私了,无非是赔钱了事。所以老爷子接到电话之后也没太当回事,让我带着钱去走一趟就完事了。
到了哈尔滨,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东北怎么这么TM冷,我当时穿了一个衬衫一个卫衣,下飞机之后还第一时间套上了一个很厚的羽绒服,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一瞬间被冻得抖成一只象拔蚌。十几分钟后,我瑟瑟发抖地捏着一支糖葫芦滚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哈工大,没记错的话,当时车费花了129块,我不知道那个长得有点像火风的司机坑没坑我。
徐方电话里说的是在学校的保卫处,但当我去了保卫处之后,却扑了个空。徐方被带到派出所了!这算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在学校工作人员的善意提醒中,我知道了一个很夸张的事情。本来学校确实把对方的家长和徐方都请到了保卫处,希望双方能和解一下,结果一言不合,徐方愣是在保卫处当着保安,老师,领导的面,把人家父母两个人又打了一遍。这是别人说的,应该不存在吹牛的成分,徐老大就是这么彪悍,在那么多人在场的前提下,1V2,惨胜。心里骂了句娘,我赶紧又滚去了派出所。
在那里我见到了对方父母和徐方,徐方脸上还带着几条抓痕,这显然是外边那个长了一双环豹眼人高马大的同学妈妈所为。而那个中年女人在确定了我就是徐方的家属之后很失望:“你们家就没有个能出来主事的吗?那就等着让他蹲(监狱)吧!”
二十八斤有棱有角的生铁,砸到谁都不是一件小事。即使那条蛇已经长大到了硕大无朋的地步,也没办法违背物理常识。它的脑袋躲开了这一击,盘着的身体却躲闪不及,被砸的一抽动。旋即拉长了脖颈,仿佛一瞬间就能游出坑底的样子,但在游动了一下之后,就像被千钧之力拉住了一样瘫回了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