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去了几个时辰,天空一阵电闪雷鸣。
“灵主,您回来了。”巽鲛对蒲鮕俯首称臣。眼前的蒲鮕,血色红唇,入鬓长眉,一身红袍,手持一把红鱼骨剑。“走,跟我去见青雘。”
巽鲛走了之后,青雘瘫坐在地上,凄厉的哀号声回响在殿堂里。眉边的青痕蔓延至脸颊,一缕缕乌黑的发丝褪成了铜绿,体内的上百味药和着毒混成了药魂。
青雘离开了寺庙,在砚冢山自立了门派。
“即日起,我青雘便是这砚冢山的东岛药主。”
青雘出来之后,便去寻了蛇雕婆,“婆婆,你还记得我吗?”蛇雕婆一心研药,不予理会。“蛇雕婆,我是你炼毒试药的药身,您不记得了?”
“记得。”
“拜您所赐,如今我已是东岛药主。”
“既是药主,还来寻我一个老婆子做什么。”
“跟你报恩来了。”
“报恩?”
“婆婆,我拿自己做交换,让你种蒲鮕的蛊,她没死,你却让我白白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这恩,我该不该报呢。”
“生死有命。”
蒲鮕与巽鲛一同来了砚冢山的寺庙里,寺庙已经塌了。
路过一个老人家,蒲鮕上前问道“老伯,你可见过一个戴石青面具的女人?”
“石青面具…哦,你是说东岛药主吧。”
“东岛药主?”
“近几日,砚冢山来了个东岛药主。听闻这药主可医百病,还能让人起死回生。不过她有个规矩,她不要银两,只要海里的东西。前几日,她还声称谁若是拿着龙筋去找她,她便传以长生之术。”
“我知道了。老伯,你可知这东岛药主的居所。”
“知道。”
“老伯,麻烦您给我们带路。”
“灵主,青雘她…”
“走,见见这东岛药主。”
老人家带蒲鮕和巽鲛来了一个府邸,牌匾上写着东岛药主四个大字。蒲鮕取出红鱼骨剑一挥,牌匾劈成了两半。“什么东岛药主,青雘,出来。”蒲鮕喊着。
“药主,门外有一男一女在捣乱。”
“可是夫妻?”
“不像,倒像是主仆。”
“终于来了。”青雘起身朝门外走去。
“药主心善,蛟龙生焉。”街上路过的孩童吆喝着。蒲鮕命巽鲛去一边儿候着,然后挥起红鱼骨剑,与青雘动起手来。
“蒲鮕灵主怎的这般着急,不与我叙叙旧吗?”
“我跟你没什么好叙旧的。”
两个人打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蒲鮕灵主,你怕还不知道巽鲛是如何取了我的血吧。那晚…你可还在忍痛运功?”趁蒲鮕晃神儿间隙,青雘将当日蛇雕婆给蒲鮕入的蛊打进蒲鮕的身里,巽鲛见状,竹笛一挥,挡了蛊毒,而后将蒲鮕横抱起,落了地。
“蒲鮕,你尚未恢复元气,不宜大动干戈。”
巽鲛吹起竹笛,一道道虚剑朝青雘飞去,“巽鲛,你既与我兵戎相见,那就不要手下留情。”巽鲛如今已经难敌青雘,两人对峙许久,蒲鮕将红鱼骨剑从青雘背后刺入,青雘死了。巽鲛在原地望着青雘,慢慢地走过去,将青雘的面具摘下,青雘的脸上长满了青斑。
“巽鲛,我们走吧。”
“灵主,她已经死了,让我把她带回去吧。”
“…随你。”蒲鮕化成龙,入了南海。
「番外·巽鲛」
我是南海的一只蛟龙,也是蒲鮕的侍司。
我与蒲鮕从小一起长大,在别人眼里,我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她对我有情,我知道。蒲鮕生来便是真龙,而我只得渡劫飞升才能化为真龙,我自知配不上她,也不想辜负了她的情。
我与青雘是在月夕相识的。那日,我陪蒲鮕去了祭月大典,蒲鮕命我去取花灯,回来的路上,我瞧见一个姑娘独自一人在饮桂花酒,我走上前去想一探究竟,与她一聊,便是一夜。
我与青雘暗自作了结发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