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乐地刷牙,快乐地洗脸,快乐地躲到床上,她一边上网一边在心里幻想,如果当年她一直和易空保持着联络,那他和她会不会最终走到一起?如果走到一起,那她会给他生个什么样的宝宝呢?她情不自禁地在心里笑啦。
“你是何小萌对不对?昨天会开得太晚,所以没联系你。能把你的QQ号给我吗?”
洗漱完毕听见手机短信铃声响,打开短信一看,整个早晨瞬间变得美妙极了。她连忙把自己的QQ号发过去,仿佛发晚了对方会变卦。
打电话最大的弊端就是留给人思考的时间太少,毕竟两个人十八年未见,这十八的鸿沟往往需要让人用时间去想想用什么语言去填平。
易空没主动打过一次电话,但他在QQ上表现得很积极。早上上班一打开电脑,他要向她问好;中午或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会叮嘱她别忙得顾不上吃饭。尽似于无聊的话,但对于音讯中断十八年的两个人,那都蕴含着快乐,并且是极大的快乐。
“我昨晚竟然梦见你啦。”易空说。他早上起来还奇怪,躺在老婆身边竟然还梦到别的女人,但他心里有种得意。
“我也梦见你了,我梦见你站在讲台上,像当年那样,对着我们全班演讲呢。”何小萌发完文字,又发一个大大的笑脸过去。
初中的生活至所以如此变得有趣,是因为那是他和她交集的原点。不是喜欢谈起那段生活,而是那段岁月里有一个和自己有着莫大关系的一个人。
总经理再次找何小萌谈话,问她想好了没有,是留在总部,还是去负责西部的业务。
何小萌想也没想,说,我想下去锻炼一下。
总经理没想到她回答的这么快,这么斩钉截铁。问,真得想好啦?
何小萌很坚决地说,嗯,想好啦!
总经理看着何小萌,想要用眼神洞穿她,总觉得她近段时间有着某种说不出的巨大变化。他说,好,下去锻炼锻炼,西北有着咱们最大的业务,你若做好,副总经理的位置就是你的,若做不好,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何小萌心想,大不了就辞职呗。但她很谦虚地说,我会努力的。
总经理用鼓励的眼神看看她,说,好,那你就去准备准备。
张超想联合易空组织一次初中同学会。易空说,你是大老板,吼一声,大家都给个面子,我算什么,小部门里跑腿的,我只负责参加就行啦。张超见拉不动易空,就联合凌睿,竟三下五除二地搞起来了。
何小萌把衣橱里所有的衣服都试了一遍,她想找一身既能体现她优雅又不落俗套的衣服。终于选了一身穿上,然后开始描妆。她想,十八年不见了,既要让易空觉得她美,还要让易空觉得不扎眼。
见到何小萌第一眼,易空竟有一种胆怯产生,他内心惊叹她为天人,再审视一下自己,着装缺乏品味不说,最近这段事务把他忙得精气神都萎靡了。他感觉他就像一只小丑鸭遇见了一只白天鹅。
何小萌主动上去和易空打招呼,主动地和易空握手。她发现易空的精神有些不振,那眼神里显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沧桑感。
十八年后的同学聚会,在热闹里多了一种说不清的陌生,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不再是学生时代的你九十分,他六十分,分数已经变成了财富与地位之间的差距,更多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格调差距。
真正把同学之间的热情激活的是酒。酒精在血液里一挥发,便渐渐地把人和人之间的隔阂消融掉。晚上唱歌的时候,那种同学的纯情便越发浓烈了。
何小萌与易空坐在大包里的一个小包厢里,把门一关,便把那种嘈杂尽可能多地拒在门外。轻缓的曲子里,易空搂着何小萌跳着慢四,因为他只会跳慢四,那不过就是走路。何小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气息,那处气息让她有种迷乱,让人沉醉。
易空说,好多时候我都在想,你在哪,过得好不好?我这辈子还会见到你嘛?
何小萌露出浅浅的笑,说,我也是。
易空问,我当年给你写信,你怎么突然就没音讯了呢?
何小萌的脸靠近易空的脸,说,全家搬到外地去了。
易空还想说,我的地址在那十年里一直没变,你怎么就没回信呢?他想了想,在柔和的音乐里什么都没说,好好地搂着何小萌,这好像是他人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近她。
凌睿带孩子去省城玩,并约何小萌一起逛街。
何小萌看着同桌的娃都这么大了,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女人如果没有一个好男人疼着,那注定就有些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