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你不可胡说,听到没?”
“你唱得好听,为何不敢让人听到?”
“你懂什么?”
“你怎知我不懂,我听过的,说书先生唱过,不过他嗓子坏掉了,唱的不好,你唱的好听。我还知你唱的这叫昆山腔,没错吧?”
“嗯,你说的倒没错。你犯了什么,为何要做逃?”
“被人诬陷,不逃,难不成要做冤死鬼?”沈安然向颜安苏撒了谎,连同自己的身世一起瞒了她。
“被冤死总归太亏了。你看,这种草药服下可以使人暂时停止呼吸,大抵可以帮你逃过官兵,你收好。”
“这不会是杀人灭口的毒药吧?”这样说着,沈安然还是笑着收好了那株草药。
“你这没良心的,我都信了你还要帮你,你竟这样怀疑我。”
“我与你说笑的,莫要生气了。姑娘大恩,小生暂无以为报,姑娘心善又生的这样可人,将来必嫁个好夫婿,日子过得美满才好。”
“谁要你报,正经人家哪有被冤枉至此的,日后好好做人便可。”
“说到底,在姑娘眼里小生仍是个不正经的,罢辽罢辽,谨遵姑娘教诲,小生告辞,咱们有缘~额,哈哈,还是莫要再会了。”讲到最后一句是,沈安然挠了挠头。
辞别安苏,安然心情大好,便原路返回,却不料途中被抓,来人正是那领头的小官爷。
“不是不怕吗,怎还想逃?”小官爷得意问道。
“跑你奶奶的龟孙,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跑,何况我要真跑路,还能让你抓着我?”沈安然方才的好兴致一下烟消云散,趾高气昂的回怼他。
“你说你一姑娘家,言语怎就这般粗鲁?”被骂的小官爷调笑道。
“我,说话,分人。”
“你这丫头好生有趣,着实让人想占为己有,哈哈哈。”
沈安然果然没能逃过他的魔掌,就在当夜,那人强占了她的身子。沈安然安慰自己,其实他长的还不错,他给她漂亮的衣服穿,还有好多好吃的,之前从未吃过的,他还说会永远对她好的。
可她总忘不了她见过的那些被折辱致死的女人,也忘不了十六年来她受过的苦。即便他再好,也无法弥补这些,更不能抹去他强迫自己的事实。
她忽然很想去找那位会唱昆山腔的姑娘,如果再见到她,她一定要问她为什么要戴半面面具。她要告诉她,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还要向她道歉,告诉她自己欺瞒了她,她会生气吗,还会不会答应同自己做朋友?可是,她还会记得自己吗?
想着想着,沈安然决定服下那株草药,不管怎样,她都要再见一见她。
在意料之中的,小官爷将死去的她扔在荒野后,带队离去,毫无留恋。
再醒来时,沈安然恍惚听到:“她身子虚,须按这药方子好好吃上几副,补补气血。”
“好,好,多谢先生。还望先生莫要声张,这点薄意请先生收下,权当做谢礼。”沈安然认得,这是她的声音,可奈何困意不退,又合上眼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时,便是被屋外炉灶上的药味熏醒的,沈安然挣扎着起身,可身上偏又毫无力气,一下磕在了一旁的墙上。
“你醒了,看来先生的药真的管用,只闻味道就能把你唤醒。”走来的之人果真是沈安然想见之人,那半掩面具,会唱昆山腔的姑娘。
“怎知我不是被这药味熏醒的,这般难闻。”沈安然趁机捂住口鼻,装作一副嫌弃模样,好来掩饰嘴角的笑意。
“你这姑娘说话,好生欠打,倒像我遇见的一位故人呢。”
“哪位?”
“你不认识的,一位男子。”
“哈哈哈,小生与姑娘果然有缘啊!姑娘口中的男子可是在下?”
“果然是你,我就说你们长得三分相似,原是个姑娘,你可是用我给的草药逃出来了?”颜安苏心中又惊又喜,可想起先生方才说的话,顿觉哽咽。
“对啊,正是姑娘救了我这不正经的。”
“不同你耍贫嘴了,逃出来便好。咱们分别后,都半月有余,你可是遇上什么难,才逃的这么晚?”颜安苏旁敲侧击地向她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