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行,等会你爸要给麦子打场,我要携你去看。”
“每年都看,俺就不能落一年呢。”
“不行,今年不行,你二叔来了,你更得去看。”
我和母亲央求了好久,都没有挣脱,虽然很不情愿,但我为了能问出无忧草的事情,还是随着母亲去了。
木镇的打场,无非就是开着拖拉机,后面用钢丝绳穿孔拉上磨盘上的磨石,一圈一圈的围着晒场转,给熟透的麦子压穗取粒罢了。我每年都会随着母亲观看这项仪式性的工程,都看乏了。
母亲把我携到了麦场,跟二叔站在一起。
“二叔,你说的无忧草在木镇真的有么?”我挠着头半信半疑的问二叔。
“真的有呀,只要你细心观察就会发现的。”二叔低下头笑着跟我说。
“那你能告诉我具体在哪里么?”
“我不能告诉你,你得凭自己的本事找到他。”
“我就知道。”
说完,我就把头往下一拉,没再抬头问二叔关于无忧草的事情,只木怔的站在那里看着父亲开着拖拉机打场,看着父亲在晒场上一圈一圈的把麦穗碾压过来,碾压过去。
关于无忧草的事情,也随着打场在我脑海中来回打转。
站在麦场看了良久,属实没有意思,我趁着母亲和二叔说话的空档,把右腿悄悄的往后一伸,偷偷溜走找小福子去了。
在我跑着去找小福子的一路上,微风嗤嗤的刮进我的怀里,舒爽极了。枝杈上的麻雀也叽叽喳喳的叫着,活脱脱是刚吃完我们打的粮食。
木镇在这一刻,达到了鼎盛时刻,如若你看到了路上不绝的小车,那一定是回乡的人们奔来收获。
“木木,木木!”小福子站在门口大老远的朝我喊道。
“福子,你过来我告诉你个秘密。”我边跑也边冲他招手喊。
“啥秘密?”小福子紧跟着跑过来。
“你过来。”我往前伸开手朝着小福子的脑袋做个了招手,示意他贴过耳朵来。
“木镇有无忧草。”我冲着他的耳朵细声细语地说道。
“无忧草是个啥?”小福子问道。
“无忧草就是吃了能让人快乐的草。”
“谁说的?”
“我二叔告诉我的,他从大北京回来就是因为无忧草。”
“不行,我的问问俺妈俺才信。”
“这有啥好问的,我还能骗你?”我拖着小福子就想去找其他的玩伴。
“不行,俺得问问俺妈。”说完,小福子往后一退,回头就往家里跑去了,看到他回去了,我也跟着转身,失落的回家里去了。
又过了一天,小福子果真问了他母亲,一早就来敲门,母亲为他开了门,“木木,人家小福子都来找你了,你还不起床!”母亲在院子里大声喊道。
一会儿,小福子便跑到了我的床头上,使劲摇着我的身子。
“木木,木木,俺打听到无忧草的下落了。”小福子边摇着我的身子边说。
“真的?”我噌的一下坐起来,“你给我说说。”我一把搂过小福子的肩膀把头蹭过去问。
“真的,俺妈告诉俺的。”小福子用手遮住嘴,悄悄的说。
“那你倒是告诉我它在哪儿啊?”
“俺妈说它在木镇。”
“木镇哪儿?”我竖起耳朵试图打探道。
“我也不知道,兴许是在湖边。”小福子抓耳挠腮的说。
“那不白搭,木镇的湖多着哩。”
“木木,抓紧过来吃饭了。”母亲使劲的在客厅里喊到。
“马上就起。”
“再不起饭就凉了。”
我迅速的穿好衣服,踩好鞋,拉起小福子就往外跑。
“不吃饭了?”母亲端着碗回过头使劲冲着跑远的我喊到。
“不吃了,不饿!”
我和小福子飞跑到了门外,对视了起来。
“接下来咋治?”我率先打破寂静。
“我妈说无忧草在湖里。”小福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