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回去的时候,她说她嘴苦。“怎么会嘴苦呢?”她瞪了我一眼:“都是化妆品!”我明白了,不好意思低下头。她埋怨道:“你真坏啊!”我只能傻笑。
她悄声问我:“你喜欢我什么呢?”
“纯真,简单。说实在话,你就是我心中的天使。”我几乎不加思索。
她听了以后,平淡地应了一声。我们好像有一点沉默。
“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她问。
她告诉我,她是山西一个农村,父母都是农民,爸爸是个老实人,妈妈是个厉害的主。在家里妈妈说了算,妈妈从小不让她读书,但她十分喜欢读书,并且学习优秀,是老师亲自上门,才从妈妈那里把她救回学校。上高中,妈妈死活不让上,说宁愿自己死,也不让她读高中,并且要求给她提亲,让她早点嫁人。因为妈妈觉得读书无用,并且用收到的彩礼,来抚养她的两个弟弟。
“我死过一次。”她说道,我惊恐地看着她。她为了上学,和反对婚事,上吊自杀。这件事引起了激烈轰动,左邻右舍都出来劝妈妈,最后是村长决定必须让孩子上学,所需的费用有村长借给。后来她考上大学,就几乎与家里断绝了来往,天天在学校,兼职做家教10个,不仅供养了自己,还把村长的借钱,连本带息都还了。
“我在外面做家教,各种各样的家庭我看到了,我知道我不是最苦的,有很多孩子尽管家庭富有,但孩子也很可怜!毕业后,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当然希望有好的工作,然后自己利用文字特长,成为一个不甘平庸的人。”
“我真的不希望再奔波了,真希望有自己温暖的家。”说着她靠在我肩头,几乎要睡着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机:“你的手机不是坏了,用这个吧,我今天刚买的,便宜,不过能上微信。”我第一次遇到这样场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回到寝室,我赶忙换上手机芯片,开通微信,我激动的半夜没有入睡。我后来给她发了很多微信,结果一样,仍然没有回音。
过了两天,正上晚自习,她给我发微信:“我感冒了,一直没有好,现在学校医院,打点滴,痛苦中。”我二话没说,急忙赶到医院,她正坐在那里,一脸痛苦的样子。
“吃饭了没有?”我问。
她看见我,满脸笑容:“我都病成这样了,不问我病好了没有,问我吃饭没有,我是小猪啊?”
“我是小猪,你是猪精,不对-------”我本想说你是猪奶奶,话到嘴边,觉得吃亏大了,咽下去。
我坐在她身边,摸摸她的头,还有些发烫,我知道她没有食欲,给她买了一点小饼干,让她补充一下营养。她见我拿出东西,看看我:“过来,姐姐奖励你一下。”说着,对我吻了一下,旁边的护士看到我们这样生气了,故意大声地敲打医务托盘:“输完了,叫一声!”
输完液,我扶她回去,走到路上,发现她依然满脸是汗:“要不,我背你回去?”她有点迟疑:“合适吗?”这时候,我赶忙蹲下去,顺手拉住她的腰身,把她背起来就走。正好是下晚自习的时间,很多大一的小女生围过来,一起鼓掌:“社长,加油,社长,加油!”结果她挣脱着要下来。
在她感冒期间,我们的感情急剧提升。有一次社团开会,文学社的社员开玩笑说:“社团这么多美女,社长不动心,啥时候让嫂夫人也参加我们社团吧!”
等她病好以后,我们的联系又回归以前状态,我发微信,她很少会回复我,我知道她的日程安排的很紧,每天骑车子奔波于几个家庭之间,真的不容易。
我们的爱情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总是喜欢腻在一起,而我们,因为她忙于家教,几乎很少在一起。其实我真是一个傻小子,除了在微信上问候一句,很少主动请她看电影,吃饭什么的。白天除了功课,还有一大堆社团的事情,说实话,我没有时间。临近毕业了,校园报的记者采访了我,写了一篇报告文学,学校广播还声情并茂地广播两遍。小亮在微信上对我挖苦不止:利用权势,拉拢记者,美化自己,宣传自己。
在一天课间休息时间,我发现她刚刚转发了一条微信,赶忙给她写了一条微信:“毕业时光即将到来,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这世界是否是灰暗一片。想你。”她没有给我回信,我再看朋友圈,她消失了,发的微信全没有了,她把我从好友中删除了!因为没有她的电话,也没有她的真实姓名,她就这样从我的世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