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篇一:一代yin后骆冰无删节 骆冰yin传全文阅读免费 江湖一代y后骆冰txt
我常常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所措,倒不是像惊慌的孤鸟那样迷乱,只不过是像是滴水掉落进大海那样无知。让我用三十年的人生去讲述一片故土的精彩,我是办不到的,我总怕自己会遗漏掉最关键的精彩,文字的韧性也让我知道,那些记录下来的东西,会让岁月去冲刷洗涤,所以经不起谎言。三十年的人生里,前十年我只是无知的像个孩子,中间十年又埋头在书本中去捏实敲开社会大门的砖头,后十年呢?走上社会的门槛摸爬体会,琳琅满目的只有前辈的谆谆教诲。人类是群居动物,喜欢交谈,喜欢分享,喜欢好大喜功,喜欢沉敛迸发,喜欢拿起书本读别人的一生,喜欢一言不纳的过自己的生活,像是走过一座小桥,小心翼翼的昂首挺胸。
明月镇是个不大的镇子,但每当金达莱开花的时候却也热闹非凡,它的周围有很多的小村庄,恰巧我就生活在其中一个最小的村子里,我没办法去给你讲述这个小村庄所有的光景,因为我曾经说过,我只有三十岁,而这个村子却有很悠久的光景。但我可以和你说说我在这三十年里,听到的这里曾经在这里发生的故事。
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代表,或者一位英雄,或者一个财主,或者满村的梨树开花的飘香,或者一头壮硕的公牛称霸十里八乡。而我们村,每每听人介绍时都是这样,“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过了一座桥,旁边能看到一个国旗在飘着,那里就是那个村了”。是的,我们村头的那座桥,一样让我们人尽皆知。
那座桥是我们村的标志,也盘活了一个村子的茶余饭后,桥头的柳树下总围络着头发斑白的一群讲故事的长者。柳树不显粗壮,因为那棵年久的柳树已然腐朽,村里唯一的木匠在它腐朽之前适时地栽种了一棵幼苗,等它叶子阔了起来,新任长者们又移步到了新的柳树下面。村子里从来不缺长者,而且旧的一批很快会被新的一批所取代,而我所听到的故事也大多来源于这里一代代长者们的闲叙。
在我记忆里,第一批围坐在这里的长者只有三五个,能有资格长久呆在这里喝着茶水看过往行人的无一不是曾经对这个社会很有用处的人。其中最长者,曾经是个木匠,也是给我们讲述故事最多的,还是我玩伴的爷爷。当然,出于礼貌我也会尊称一声爷爷,可终究还是有差距的,就像他的孙儿曾经可以揪着他的胡须不放,我却不可以。村子里有个怪异的现象,最长者的胡子似乎总是最长最白的,哪怕相差无几年纪的人看上去也会相差甚远,但当新一代的长者取代原来的成为最长者时,他的胡子似乎一夜也会变得冗长。
原始的北方有很多的树木,高耸的落叶松笔直而又厚实,十几根并排扎到一起,横在村头的小河上就是那座桥最开始的样子。第一代的最长者摸着胡子在柳树下看着过往的人群,无聊的时候就拉过我和他的孙儿絮絮叨叨的讲起故事。他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对于这点我深信不疑,信用合作社的人经常扛着大米、白面、糖块来看他,在那个年代这些东西是珍贵的,他的孙儿也经常在我们面前炫耀的掏出糖果吃,当然,在我们羡慕的口水流的足够多时,他也会分食给我们这些玩伴。长者的肩胛骨上有一个黑黑的疤痕,他告诉我们那是一次他打扫战场的时候被一个装死的敌人用刺刀扎伤的。听故事时,我还在人生的第一个十年,诸多故事的来龙去脉从不考究,不会缠问他敌人的下场,不会缠问战况的惨烈,不会缠问什么是战场的残酷。我只是呆呆在那里听他讲着他如何啃食树皮,如何扛枪行进,如何在白雪皑皑的大山里取暖活命。后来,他退伍返乡,来到了这里,繁衍了一大家子。起初的这里并不存在什么村落,为了养活活着的人,在东北肥沃的土地上开荒成了最大的事情,也就那个时候,村子周围都开垦成农田,为了方便粮食的集中看管,这里变成了屯粮的“场院”,他是第一批留守在这里看管“场院”的人,也成了这个村子最开始定居的人,后续来居住的人多了,也就成了村落。他们用红土和上麦秆烧成墙坯,在用结实的红松搭成房梁,棚顶塞满锯末,屋顶苫上稻草,冬天怡然的在屋子里喝起烈酒,夏天劳作完惬意的拍着蚊子。他是村子的元老,也是村子的大能,凡事都无人帮衬让他练就了满身的手艺,靠着小时候的一点观摩和学徒,他本身就会点的木匠手艺得以提升,家家户户的忙他都帮衬着,村子里的木匠活也都由他包揽,他儿子在他旁边不断的打着下手,也练就了一身好手艺。当他可以悠然的坐在柳树下喝茶的时候,他一股脑的把自己的那一套工具都塞给了儿子,虽然他的儿子并不喜欢。可他的儿子名义上还是成了村里唯一的木匠,也就是他在原来的老柳树旁种下的新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