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前,我并不晓得,母亲拼命的想离开父亲的身边,是因为她忍受不了父亲加注在她身上的折磨。
假如不是有了我,不是我的出生,不是我的成长,母亲总想陪着我熬过,从而牵绊住了母亲拼命逃跑的步伐,她早就和对她好的那个人远走高飞了。
母亲就不会死了。
乔岩陪我买了飞机票,陪我乘了飞机,紧紧握住我的手。
他默默无语,有他在,我才有一个支撑力,去面对。
我们赶到医院,父亲的病床外,等候着一个小女孩,她见到我们,扑向了我,害怕地把头埋在我怀里。
我不认识她,难道是和家人走散了吗?我轻轻推开她,“你和家人走散了吗?不要怕,我帮你报警,警察会帮你找到你爸爸妈妈的。”
她抱着我的小手,圈得更牢,哭哭啼啼地跟我说:“姐姐,妈妈死了,爸爸被关起来了,我没有家了,我只有你了。”
“你是王慧宁?”
小姑娘点点头,哭得更凶了,乔岩拉过小姑娘,擦拭她未干的泪痕,小姑娘一直看着我,哭声渐渐减缓,“连姐姐都不要宁宁了吗?”
乔岩安慰小姑娘:“你姐姐也只有你了,你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你们要好好活下去。”
“Misswhite?”
“yes.”我往医生的方向走近两步。
“Good,Mr.Baijustwokeupthismorning.Althoughhisconsciousnessisvague,heiseagertoseeyou.Heshouldhavealottosaytoyou。”
医生推开了病房,我走进去,父亲疲倦的眼睛,张张合合,他早上醒来又要发疯的时候,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他此刻就像普通的父亲和病人。
我的心有点局促不安,“爸爸。”我试着从喉咙里面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声音很低,父亲应该很清晰地听到了,他费力地抬抬手指,让我再近一点。
“雅雅,宁宁是你妹妹,爸爸已经不能够好好照顾她了,爸爸希望你代替爸爸,好好照顾她。”
父亲遥想起若干年前的往事,自责和悔恨换不回昔日美好的日子了。
真相大白之后,我带着宁宁回到C市定居,
我尊重母亲的遗愿,将她的骨灰和王叔叔的骨灰安葬在一起,我和宁宁一年去看他们一次。
他们三个人是大学的同学,大学毕业的庆典上,晚上老师请客出去吃夜宵k歌。王榆树和宋潇潇是正常的情侣关系,而白镐喜欢宋潇潇,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思念疯狂,白镐嫉妒的眼红。
KTV里,大家只顾着唱歌,他有机可乘,从兜里偷偷摸出安眠药,不动声色地放在了饮料里,他额外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杯酒加一杯饮料,如此不显得他居心不良。
他做到他们的旁边,和他们搭话,递给王榆树一杯酒,递给宋潇潇一杯饮料,两个人都不拒绝他热情的好意,王榆树忽略自己不喝酒的体质,一口干掉。宋潇潇轻轻抿了两口饮料。
不会喝酒的王榆树醉得人事不醒,王榆树可是学校公认的学霸,同学们都以为他是激动着毕业,听说被世界500强的一家公司相中,也打算在毕业后一年准备和宋潇潇结婚,所以激动地喝多了平时不会喝的酒。老师负责把学霸安全送回寝室,宋潇潇托给了她同寝的室友。
原本期许的美好未来,却因这残酷的一夜彻底打碎。
宋潇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身L体在一家宾馆里,她逐渐清醒,见自己躺在一张铺着洁白床单和洁白被子的床上。
她隐隐不安,弹坐起来,掀开被子,床单上有触目惊心的红色。
她以为是和王榆树的感情更进了一步,转瞬暗自窃喜。
卫生间里有人在冲澡,水哗哗地贴着浴室的墙壁流,宋潇潇四肢酸软,她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挪动无力的双脚,靠近卫生间,敲了敲门,“榆树,你好了吗,我也要洗个澡。”宋潇潇低头,羞怯,细柔的声音飘向空中。
美好的向往,从卫生间的门打开,冲澡的人勾起笑容,走出时破灭。
“怎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宋潇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朝他大喊大叫着,消耗完了力气,昏厥过去。
三个月后,宋潇潇在医院妇产科检查,发现自己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她计划偷偷的打掉孩子,就当那个荒唐的夜晚从未发生过。
可他是阴魂不散的,租了辆车,车的后备箱内,装满了向花店借的199朵红玫瑰,在医院门口,当众向宋潇潇求婚,浪漫又痴情,围观的人群多数都动容和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