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贝,唔,你叫的好,宝贝再快一点我快要到了!人到中年,年少时关于理想的未来,而今已实现。考上公职,进入官场,往后还有继续上升的空间。
然成功的定义是动态亦是可变的,对于更高位置的突破,仍是一个不断加力的过程。
嚣音在旁而起,“我敬您,主任……”
灯明晃晃,印着满桌的佳肴美味。潮热生起的暖阳在脸上形成明朗的色泽,他小酌着几口,将酒杯放下,正想发表一下灵光一闪的激昂之语,一个遂然的踉跄,酒水顺着衬衣滴落到地板。
凉凉地漫着散开的酒味贴着皮肤,在寒冬里多多少少有些不适。
近旁的声哗明显地降了几分,他起身。
“哦,不好意思,主任,”年轻的脸上写着抱歉两字,下一秒适时取出餐巾纸向那一片渍湿的地方擦着。
刘天明,25岁,因着业务关系,他们平常的接触也较多。
郁色在目光交换后,他恢复了平若的气定神闲,接连说着,“没事,没事,我自己来。”他顺手拿起面前的湿巾,摆手向其,“下次注意些。”
不可捉摸的若近若离,听起来有些生分。
刘天明干笑地叫来了服务生,一并收拾了桌上的零碎,还相当诚恳的在黄峰寒面前自罚了三杯。
事后,黄峰寒对刘天明添了微词,“这样毛毛躁躁的年轻人,怎么能进来?”
想当初凭着优异成绩考入师范院校的他,期间不放弃自我深造,报班继续提升学历。按着一步一个脚印,才换得今日的位置。对于刘天明被特殊照顾却是早有耳闻。
他的眼里现着一丝讽色。
“关系过硬,你有吗?”一句时时飘过的警句不知何时占据了头脑,稍稍想到这个人,连带着各味的口吻也一并出现。
出生于普通家庭的黄峰寒,有的只是自我鞭策。
他从小就一直很努力,努力做父母的好儿子,努力收获老师的喜欢,努力赢得领导的赏识。人说,有多少付出,就能换得同等的收获。
对他而言,两者却在天平里无法等而相衡。别人轻而易举的得到,他却是里里外外地放弃了很多很多。
包括他的感情。
青春的痕迹里那多彩的笔墨总是浓重而有力度的。在清隽的校园里,他收获了一段恋情。她不是一个让人一眼惊艳的美女,面颊的饱满为脸部平增了几许可人,一双大大的眸眼,薄唇小巧,温婉知性的女孩形象让她在人群中突显出来。
校图书馆,是他喜欢去的地方。他站在书柜前,寻着他要找的书籍,无意间,他的眼搜寻到一个剪着齐刘海短发的女孩,端着书埋首着。他的位置极好地看到女孩的侧面,注视下的安然神韵仿若仙子般的怡静。那一刻,异样的心绪在慌乱之中坦然不得,两眼痴看着,他将手放在柜前,终是没能实质性地拿取。
眼观向前的黄峰寒,在女孩轻翻书页,揉颈抬首的时候,她的眼恰巧朝前停留了下,黄峰寒自觉脑袋发懵,一下忘了该有的下一步行为。
他笑得极不自然。她似看非看地收起了视线,继续与书为伴。
室外骤然起了变化,风吹雨起的茫茫势头伴着噼哩叭啦地拍打,校馆内不知何时也开启了照明。女孩朝窗外看着,黄峰寒这时走到了她的身边,说了第一句话,“下雨了啊,带伞了吗?”
他故作轻松地以平常音说着。
女孩摇摇头。
“没事,这场雨挺多半小时就过去。”他的口吻俨然像个相熟许久的朋友。
女孩笑笑。
她少言清淡,静默多少让他有些不安。
狂风乱作之后的雨势渐渐变小,天昏阴沉的色调回亮了许多,淅淅沥沥的雨声有节奏地欢响。
“那个……”他想要说点什么。
女孩将书放进柜里,拿起台面上已挑选好的春,“我先走了。“
她温柔地说着,露着一口洁白的牙齿。
“哦,还下着雨呢。“
“小了,不碍事。“
他着实将天气的转好埋怨了一番。
“你……“女孩吃惊地看着他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我是中文系大二学生黄峰寒。”他边说边在纸条上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