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群人也跟着瞎起哄:“就是,还是不是兄弟了?!”
陆离没法,只得陪着一伙人一直喝,喝到最后,所有人都喝高了。
一喝高有人就开始瞎嚷嚷:“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郑东就骂:“滚。”
然后又有人说:“哥明儿就给你挑几个好的,要啥有啥。”
郑东又骂:“去死。”
最后有人不耐烦了:“出息,不就一个女人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纷纷看向了陆离。
陆离是在场唯一一位有家室的男士。当初江然与他闹分手时,他的行为举止与此刻的郑东毫无差别,一群人也是喝高了,喝到最后都神智不清了,他被一群人拾掇,最后抱着酒瓶往地上狠狠一砸,十分豪气地指天发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可是没出两天,就把当初的壮志豪言抛得九霄云外,最后凭着顽强毅力才抱得美人归。众多兄弟时常拿这事笑话他,就连在婚礼上,一群人也没放过他。敬酒时,大家看着这对璧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不免打趣他,他将江然紧紧拥在怀中,与众人嬉笑怒骂,幸福得简直快要溢出来。
后来一群人逢他就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奈何美女又太少。”
一整间包厢,属他和郑东关系最好,两人是从小玩到大,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那会刚到情窦初开的年纪,陆离就遇见了江然,被爱情折磨的,酸辣苦甜,皆有体会。大家又都还小,处理感情问题又不够游刃有余,在郑东的眼里,回回瞧见陆离,他都是一副精神分裂的样子。
于是郑东对爱情这个东西极为抗拒,简直如避麻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同陆离一样,一出马,就摔大跟头。
这不,活到快三十岁,终于也栽了跟头。
栽了跟头,又不能像青春期那会,还能死皮赖脸地围着对方打转,也不能像青春期那会,还能在对方面前号啕大哭,更不能像青春期那会,还能连哄带骗地忽悠对方。
人活到中年,总能想明白一些道理,知道有些事情强求不得。可心里就算是再明白,跟明镜似的明白,仍还是生气,伤心,烦闷。
况且这气又无处宣泄,堵在心口一时半会又出不来,真是要命。就好比是硬着头皮跑完一场马拉松,一口气吊着那,上气不接下气,难受的只差想哭!
一群人又开始劝他:“我看算了吧,兄弟。虽说这世道美女太少,但人家火速找了个新男友,我看你在她心里也没多少分量。”
话一出口,郑东就想与他掐架,一伙人原本就喝得东倒西歪,现下又手忙脚乱地拦他。可哪里拦得住,几个人合围也没拦住正在发酒疯的郑东,几个回合下来,一群人倒得四仰八叉。
陆离来得最迟,喝得比他们少,可他酒量差,人已经不算清醒了,但毕竟有家室,心里惦记着回家,只好拽着郑东发问:“你到底想干嘛?”
他不知道,要是知道也就不至于在这发酒疯了。他倒是想问问陶静到底想干嘛。
明明小时候的陶静是个极乖巧的小孩子,给她一个玩具她可以一人玩一个多小时。想回家了,再给她一个玩具,她又能再玩一个多小时。
那样乖巧可爱,如今却成了磨人的小妖精,那样折磨他。
其实,抛开分手事件,两人家世门楣真是旗鼓相当,两家人一直相处得很好,后来郑东的父亲执意要下海经商,陶静的父母在陶静八九岁的时候又移民国外,之后很多年他们就再也没见过。
一直到去年,郑东父母听闻陶静回国,便要郑东去机场迎接下,郑东还老大不情愿,可抵不过父母的要求,只想快点结束这个差事,结果飞机晚点,在机场足足等了三个多钟头,等得他直犯困。
睡意袭来时,远远就看见陶静冲他走来,都说女大十八变,陶静也出落得高挑性感,见到郑东还非常热情地拥抱了他。
这一抱,惹得郑东心花怒放甚是欣慰,这么多年过去,陶静还能这般,果然帅哥的魅力连美女也招架不住。
转念一想,要是她对每个人都这样,自己也没啥特别礼遇。
“你一个小姑娘,逢人就抱,不太合适吧。”他说。
陶静满不在乎,甚至还向他吐槽:“老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