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现在还没完全好,不要起来!”她突然吼到,声音里严厉带着些许温馨。
“那好吧”我乖乖地躺下,“你能跟我讲讲以前的事吗?”。
“好的”她拉了一个椅子过来坐下,“你叫秋寒我跟你说过了吧?对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刚满13岁,你的成绩不会很差但不刻苦,你上的课很多,很自律,你经常跟我抱怨你的同学太幼稚,你的思想很奇怪很多人不能理解你……”
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讲了一大堆,我耐心地听着,却感觉这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就感觉这个人应该是沈望欢。
我失去了听下去的欲望,又把头扭向窗外,妈妈也停止了叙述,跟我一切呆呆地望着窗外。
“寒寒,你醒了啊,我听你妈妈说你醒了就立刻赶过来了,你怎么样了?对了,今天是你生日,欸瞧我这记性,忘记给你带礼物了”一个男人突然冲进来,他看起来已经有四十多岁,身躯因为发福而显得笨拙,不过……也可以说是憨厚?
看样子他就是我的爸爸了,我看向妈妈,她心虚地低下头。
我醒来之后,她就一直在这个病房里,没有拿起过手机,怎么发信息给我爸?她和我爸爸,就像知道我要醒一样。
“别嚷嚷,寒寒她失忆了,你不记得了吗”妈妈跟他说,他似乎也是愣了一下,才说:“噢对对,寒寒,你对我还有印象吗?”
我摇摇头。
“也对,你都失忆了怎么可能记得我”他的声音有些哀伤,我却丝毫感受不到他感到悲伤;“寒寒,我是你的爸爸,欸之前我一直为了工作,没怎么关心你,没想到就这样了”他顿了顿“对了,你以前最爱玩狼人杀了,你还记得吗?”
我对“狼人杀”这个词没有半点印象,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欸,你不要打扰寒寒了,寒寒刚刚醒来,再让她休息会吧”妈妈插了一句,却已经起身想拉爸爸离开。
正合我意,我还想去我的脑中搜寻零星的片段。
又过了几个星期,我的身体差不多痊愈了,就准备回去上学;初二上学期的知识我学过一些,不会落下太多,医生说我的失忆只是忘掉以前的事情而已,并不会影响学习和将来的生活。
第一次到学校,班里的同学看我的眼神——应该是陌生且疑惑吧,他们有些人试图像跟我说话,但还是被别人拉住了。
我总是感觉他们窃窃私语的话题与我有关,却无法肯定,但大多数时候他们应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该玩的还是玩,写作业的写作业。
终于,中午准备吃饭的时候,有个同学终于主动跟我说话了,“秋寒,我是我们班的班长,中午我们会排队出去拿饭,你跟着就可以了,拿完饭之后等一会就可以开始吃,吃完饭可以去装汤,如果不吃了就把剩饭什么的倒在那个垃圾桶里,然后把盖子,饭盒和勺子分开放……”
她一边耐心地对我说,一边指着门外及各种地方。
别的同学都叫她琪琪。
她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
我吃完饭,又找到她,“那个……我们怎么去午休?”
“噢噢,我忘记跟你说了,我带你上去吧”她笑语盈盈,可是刚刚跟她一起玩的女孩却有点不耐烦的样子——其他人都叫她菲菲,似乎她的脾气并不好,但是跟琪琪却是很好的朋友。
她们带我到午休室的门口,貌似要在这排队一会,我靠在墙上,这里的生活对我来说很陌生——我都忘了,怎么可能熟悉呢。我自嘲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