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篇一:大手向下探去分开小嘴 将手指轻轻伸入花瓣中勾出细丝
琉璃和她的娘亲一样,十岁那年遇见了自己喜欢的男孩,然后就是一直一直的喜欢。
琉璃的娘亲却带着这份喜欢,在自己的生辰那天冰冷地阖上了美丽的眼眸。那天是二月十五日,花朝节,百花的生日。
花光烂漫的门口,并没有出现响当当应允了娘亲,一定会在她生辰时归来的父兄的轩昂身影。
琉璃守着沉睡不醒的娘亲,守了七天七夜,娘亲安静地散发着秀润的光芒,这光芒暖着琉璃枯涩的眼睛,她于是越加地深信娘亲随时会醒过来的,可是她却渐渐出现了幻觉,她疑惑自己怎么奇怪地轻飘飘地飘到了半空中,飘啊飘的,怎么努力都落不到实地。
这让琉璃异常害怕,还好这时,父兄终于归来的嘈杂声音,用力地凶狠地把她唤回了地面。
琉璃是太过哀恸陷入了昏迷。
总是空等归人的娘亲是自寻了短见,这惹得父亲不悦地皱紧眉。三个哥哥的痛苦更是表现得适可而止。
琉璃不喜欢这样的陌生人般的冷漠。这让她心烦地觉得父兄们堂堂相貌之下是一堆塑不出形状的污垢。她更不小心地听到父兄们面无表情地商讨她的婚嫁之事。她与一个已经被灭门的大家族有着指腹婚。父兄们的意思自然是这户人家已经败落衰亡,那就得另寻高门大户。
娘亲下葬的时候,趁着人多事乱,琉璃到底是逃离了那个充斥尽凛冽男子气的深宅大院。
相欢
剑客相欢是个心有所执的人,那份执念坚硬地容不得他旖思旎绪,儿女情长。他自是不会注目留恋世间的任何女子。琉璃也是世间女子,何况姿色只能说不难看,根本谈不上倾国倾城。但是那场惨败改变了一切。
铮——自负且高傲的紫衫公子,一剑便削去相欢的大半幅袍袖飘落到渐被细雨淋湿的地面上。再一剑,逼迫得相欢彻底松落了掌中的剑。又一剑,剑尖闪亮地抵达狼狈在地的相欢的高朗额间。
他是手下留了情,若不留情,他一剑就可封喉,要了相欢的命。他手下留情并不是心胸仁厚。他不过是想继续羞辱相欢。
紫衣公子眼角凝恶,笑纹带狠:“相欢,你难道还不明白么,我们段家留你性命,并不是要你寻我们复仇,只不过是要你给你家人殓葬尸体而已。哈哈。”
得胜者的冷傲青锋随着张狂的笑声,恶狠地掠过相欢的右边面颊。血流如注,让人心生疼痛的殷红,乱了那张清俊的脸。
相欢沉默地忍受了颜面被撕裂的砭灼,他凌厉地昂头,坚执地瞪视紫衣公子:“段凝痕,你们段家会后悔让我活着的!”
紫衣公子段凝痕丝毫没有被相欢的凌厉倔昂吓住,反而笑得更开怀了:“就凭你!相家最没用的子孙!你是相家第一个握不住自己剑的人!丢人不!”
段凝痕用一个非常好看的动作回剑入鞘,越发猖狂狞恶:“段家大门可是随时为相公子敞开着的,你有迈进来过么!哈哈!”
有训练有素的整洁侍者快步趋近段凝痕,接剑,披袍,撑伞。一堆锦衣华服的人,傲得人眼疼地徐徐行进暮雨深处。
这是闹市,目送得胜者潇洒地去远,围观的各路看客再无稀奇可看,不一时,亦是渐散至无。
相欢撑着手臂,慢慢地站好,拾回剑,再转身时,一直冰凉地啪嗒着面额的急骤雨点竟无端端地消失了,微诧间,不经意地目光落处,整个人便被眼前容色勇敢的女子吸附,再难移动半分。
暮色幽幽,百花香残,早凋的阔叶在街头巷尾跟随风雨乱翻。万事万物在那一刹那,凌乱得毫无道理却偏偏又透着凡事自有宿缘的厚重。
雨中胭脂伞
碧衣纤纤的女子撑持胭脂红的油纸伞,为黑衣沉沉的男子遮挡住越来越紧密的灰青色雨丝。
伞下静静相视的人,身周的风雨和落叶似乎统统化作了梦幻般的朦胧光雾,给人以浮漾缥缈的失真美感。
“妾名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