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在那里,我爱上了我的人鱼布卢娜。
我叫科里,到了二十二岁时,我已经做了五年的樵夫。每天清晨,我带着磨好的斧子进到森林里头去,跪在草地上向神明祈祷,也向森林乞求原谅。我亲吻树干和大地,依照我们先人的指示那样,对森林怀有感恩与崇敬。然后我开始砍树。我只会选择那些既不过于高大,也不太过幼小的树,就像杰尔曼尼的猎人们那样严格自律,这样我森林便能与我们一同生生不息。
砍够了柴的午后,我常到罗蕾莱湖畔吃午餐。偶尔会有人送来冒着热气的新鲜鱼肉汤,但更多时候吃的是我自己带的夹有火腿熏片的面包,喝的便是家酿的酒或者罗蕾莱的湖水。吃饱喝足后去磨利斧头,再带着数量刚好的木柴回村,有时也到海边给渔夫们搭把手。傍晚回到家里,和放了学的小妹聊聊天,吃一顿母亲做的香喷喷的饭菜。我总在小妹睡前给她讲故事听,挥舞着手,讲得绘声绘色。我最爱讲的是格里芬的故事,尽管在杰尔曼尼,格里芬只有偶尔会从天上飞过,和候鸟没有什么两样,但在故事里,他是勇气和骄傲,是杰尔曼尼的一颗金色宝石。小妹喜欢我的格里芬的故事。
在那年秋天之前,我从没有讲过人鱼的故事,一是因为人类对他们知之甚少,二是因为他们在故事里总扮演着玫瑰和鳄鱼的角色。但如今我有个故事要讲,它有关美丽的人鱼布卢娜。
口述与黑人床上猛烈 被黑人塞得满满的好粗 被黑人上过真实感受
通常来说,我的日子都像先前所说的那样安逸又平静,杰尔曼尼很少会有稀奇古怪的事情。但那年九月份的一个下午,当我结束了午餐,正在罗蕾莱的金色湖畔拿罐子舀水,布卢娜就在我抬头时露出了水面,离我不到五米。天是蓝色和白色的,罗蕾莱映着蓝白的天和绿色的树林,还有我和布卢娜。水从她卷曲的黑发上滴下来,而那双绿眼睛是海草与葡萄藤的颜色。她注视着我,正如我在注视着她,只是我的目光中更多的是讶异,她则是温柔的平静。
啊,每年秋季,风中都充满了栗子和狐狸毛的味道。落叶飘在东侧的湖面上,有一些被吹到了湖中央,有一片树叶就粘在了她的发间,让她往“普通”迈进了一步。但她看上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睛闪烁着世间的一切光芒,你可以说它们像星星、月亮或者太阳,也可以说它们和鹿亦或海豚的眼睛无比相似,还可以说,它们藏着太多的东西,如同我们似乎永远也摸不到底的天空与大海。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布卢娜。
刚开始的她一言不发,而我跪在沙滩上,在惊慌中站起时不小心把碗碰进了湖里,同时也好奇,为什么传说中属于大海的人鱼会出现在森林的湖中。那个用梨木做的红棕色木碗在某种力的作用下飘到了她的身前,我本以为她会离开,可她却捧起了碗,在片刻的沉默后游到了我面前。这样一来,我便看到了她的鱼尾。蓝灰的鱼尾是湖里新诞生的一条银河。我注意到她的手臂上有着半透明的鱼鳍,藏在发间的耳朵也与人类的截然不同。她的上身是完全裸露的。
我一直站着没有动,不知道人鱼是否会带来危险,可当她在浅水处停下,将木碗举起来时,我却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踩进湖里接过它时一点犹豫也没有。我的手指碰到了她的手,明白了人鱼的体温就和那些普通的鱼类一样凉。
我犹豫着说道:“谢谢。”
她则点点头,鱼尾搅动着湖水,也把阳光搅开了。紧接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它真漂亮,”她说,“上面刻的是地精吗?”
她的声音正如大多数的传说里描述的那样,比最好的竖琴还要温柔,就像一连串的轻吻,到达的不是耳朵而是灵魂。我闭上眼舒了口气,几乎为此沉醉。
最终,我开口道:“对。是这座森林里的地精,最大的是他们的领导者。”我将上面的图案指给她看,“你认得他们?”
“我曾是地精的朋友。”她轻声地说道,并对我微笑。
为什么海洋人鱼会是森林地精的朋友?夹在她发间的那片叶子仍在那儿,我忍不住伸出手去将它取下,放回了水里,没有多问关于地精的消息。她看上去很惊讶,我便只好对她羞怯地微笑,满心希望这没有冒犯到她。但她只是与我一同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