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布卢娜仍然不在。我告诉自己,这很正常,她不会这么早就来。可当我干了一半再度跑来,她不在。等我干完活又来看了一次,她还是没有来。我没有再离开了,猜测着是不是因为太冷,所以她来过一下,见我不在便又走了。我在湖边吃午饭,一直等到下午太阳都暖和起来了,这才看见布卢娜从远处慢慢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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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迟?”我问她。
她游到了湖边,停在我们能清楚看着彼此,而她又不需要把身子太多地露出水面的位置。她看上去有些憔悴,或许是天冷造成的。“抱歉啊,”她轻声说道,“我想了很久,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什么?”我问,以为她说的是迟来,便又柔声安慰她,“不,没事的,不要紧。你来了就好。”
布卢娜没有回话。她又往前游了点儿,我则赶快迎上去,踩进水中,将她拥入怀里。初春的水和冰一样冷,直直地透过鞋子和皮肉钻进我的骨头里,可我一点我不在意。她的身子也很冷,但还有着些许活生生的温暖。
“唉。我真想你。”她说。
“我也是。”
我把她抱上岸,为她披上湿毛巾。我们又开始聊天,就像之前每天所做的那样,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说个不停。她告诉我冬日大海的模样,还有她偶尔哭泣时变成一颗颗珍珠的泪滴。珍珠沉入深深的海沟,她在海里四处游着,为了见别的人鱼而去到了很远的地方,那里的海水比奥茨西的要大得多也黑得多,那条人鱼也活得比她要久得多,几百年的岁月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她也不再每天每天不停地唱歌了。
“只有偶尔,到了很迟的时候,我会坐在礁石上对着你们村子的方向唱歌。从海里看那刚好是月亮的方向。”
“难怪有时我会梦到你的歌。”我说。
她咯咯地笑了笑,然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真的很爱你。”
我吻了吻她。“我也一样。”
我搂着她,向她描述杰尔曼尼的冬天。那些被雪覆盖的山顶,偶尔会出现一撮绿色的森林。我的小妹开始觉得人鱼不是那么坏了。地精都躲起来了,跑到很深的地底下,只有偶尔会出来向我们换吃的。罗蕾莱的冰厚得足以让全村人站上去,有一个晚上,大伙儿还真的来这儿跳舞了,那时候竟然连地精也跑来凑热闹,拉着小孩子的手蹦蹦跳跳,小孩被谁绊倒了也不哭,只是看着地精们摆出的一张张鬼脸哈哈大笑。
“要是我能和你跳舞就好了。”我说。
“是啊。”她回答道。
我们沉默了半晌,知道那大概是一辈子也遇不上的事了。但她突然难过到哭了起来,珍珠砸在我的腿上,然后滚入湖里。我慌了手脚,不知道她是因为无法跳舞还是什么而哭,只能搂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身子,就像哄小妹睡觉时一样哄她安静下来。
“不。你不会原谅我的。”她啜泣着说道。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说:“听着,我会原谅你做的一切。”我一遍遍吻着她的额头、她的脸颊,紧紧抱着她,坚定得像是那些为人鱼跃入海里的人,只不过我是自愿的。那时我突然意识到,爱上人鱼,我或许需要献出自己的生命。但那又如何呢?我终究是会变成我的兄长的。只是这自私是旁人无法谅解的。“听到了吗?对我而言,你做什么都是能原谅的。”
她用一种知晓一切的哀伤眼神望着我,仿佛我是个骗子。但她最终还是止住哭泣,点了点头。
“虽然他们都说人鱼不该爱上人类的,但我还是爱你。”她说。
“我也一样。”我回答道。
布卢娜揉了揉眼睛,带着庄严的神情让我把她放回湖中。我照做了。她拽着我的衣服,让我吻她。我照做了。在接吻时我闭上了眼睛,任由她环着我的身子,把我拉进湖里。我在心里一遍遍地为自己的自私向母亲和小妹道歉,而湖水冰冷得像是死亡自身。但当我越沉越深,缺氧带来的竟然不是挣扎,反而是平静的睡意。或许那是因为布卢娜开始唱起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