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傅,请喝水!您看,我都忘记请问高姓大名了。”
“敝姓欧阳,贱名晨曦。”
“哦?咱们这方圆几十里可沒这复姓啊!敢情是城里来的哪家公子吧?”她忽闪着大眼睛打趣说道。
她这句幽默的话,使我稍微平静的心情愈加平静了,恢复了我往日那种无拘无束的性情。
“是啊,据敝人所知,咱们中国也沒有‘伊丽莎白’女王吧?”
她愣了愣,继而忽闪着那双秋水般的双眸,神秘地说:“我就是!信不信?”
我也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说:“一样的,我是位公子哥,信不信?”
“哈哈哈……”
我们两个同时开怀大笑起来。
尹丽莎,噢,就称她“女王”吧。“女王”抬起手腕看看表说道:“你看,八点了,走,咱们到餐厅吃饭去!今天早晨我请你这位公子吃早餐,吃完了饭,咱们进行考试!”
这时,我才晃然醒悟:我还沒吃早饭哩!单位食堂这个点早就关门了,回去吃显然是不行了,可也不能让人家掏腰包啊。于是,我告诉他,我去去就回来。
回到镇委大院的宿舍,我换下了晨跑的衣鞋,穿上了那套深蓝色的西装,一条血红的领带萧洒地飘在了胸前,再配上那双锃亮的流线型的皮鞋,颇感觉到自己精神了许多。
返回“凤凰饭店”,这下子可是轮到“女王”惊讶了,她足足端详了我有两分钟,然后喃喃道:“你你……”
“怎么,不像欧阳晨曦?”
“像像像,更像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
“女王”那种惊讶很快就从那双盈盈的杏眼中消失了。她笑吟吟地指指对面的凳子说:“请坐!沒什么好吃的,将就点吧。”
餐桌上早已摆放上四个小菜,一盘油条,四个鸡蛋,两碗豆汁。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好清静啊,我们边进餐边开始了“谈判”。
“欧阳,你仔细看过‘招贤榜’?”
“没看过,谁敢扯下它呢?”
“那么,你原来在什么单位工作?”
“你的‘招贤榜’上也沒写这条啊!”我笑眯眯地钻了她一个空子。
她一顿,接着说道:“那么,请你按要求把你认为应该告诉我的都告诉我吧!”
“本人系一男性公民,今年24岁,女朋友倒是有人介绍边几个,但是抱歉得很,也许人家没看上咱,至今还是光棍一人。个性嘛,挺爱侍弄果树,什么也慬点,既敢想也敢说更敢干,事业心自我感觉挺强,技术水平自觉胜过中等专业水平!”
她听了我这小学生背书似的自我介绍,将口里的的豆汁全都喷到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格格”地响,她说真叫你把我笑死了!
于是,我们的距离在这顿早饭中不知不觉地拉近了。她告诉我,她是仙人盆村一位山民的独生女儿,前年高中毕业后放弃了高考,回到大山里进行了两年的考察,于前些日子将本村果园5000多棵因缺乏技术管理而频临死亡的果树承包下来,并将栽有果树的几个山头一并承包了。承包期限为20年,20年內向村里提交20万元,有关生产经营的一切权力属自己,合同已于半月前签定了。
简单的自我情况介绍之后,她从小巧的手提包里取出一个精制的红色塑料皮的日记本,递到我的面前说:“你看看这个,里边有我的初步设想。先让你了解一下,然后再决定是否参加我的命题考试。”
我接过那个日记本,怀着好奇的心情翻开了这本红色的日记本,只见扉页上写着几行流畅而秀丽的钢笔字:
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往往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青的时候。
人啊,应当象个人,不要成为傀儡,受尽生活的反复无常的命运的支配!
人生能有几次搏?
虽然沒有具上名字,但我知道这三段话分别是柳青的名言、裴多菲的诗、中国女排姑娘的豪言壮语。不言而喻,这是对面这位漂亮姑娘的座右铭了。刹那间,一种说不出是钦佩还是激动的情愫从我心底油然而生。
我翻开了第一页,七个醒目的大字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