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心?他的真心留在了西亭的独木桥上了……”她笑着说,用讨论晴好天气般的语气。
“那你的呢?”
“我的……”女人思索了片刻,随即摇摇头赶走了这个不和时宜的念头,“谈真心太奢侈,我没那么多时间!”说完连忙起身告辞,她是真的很忙。
老人看着女人挺着肚子走出屋子,汽车引擎响起,然后渐行渐远,直至归于宁静。
妇产科门口,男人焦急地等待着。老婆的这一胎对他太重要,以至于他比产妇更紧张不安。
“贾正宗,出来了。恭喜你,母子平安!”护士开了门,抱着孩子在门口报喜。
“咦?大夫,这怎么是个男孩?”抱来孩子看过之后,男人困惑不已。“不对啊,护士,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夫……”
男人的声音在妇产科门口回荡。不知哪个急脾气的护士按捺不住,喊到:“别吵了!生男生女都一样!没想到现在的男人,重女轻男的思想这么严重!”
天干热干热的,一直不下雨,从响河村流过的响河水也不响了,河床上只残余指头粗的一股子水。
曾经有个风水先生从响河村路过的时,蹲在河边喝了几口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河水,抬起头来看了看四面都被大山环绕的村子说:“背有靠,前有罩,两边山环抱,还有一条玉带腰里绕。响河村是个风水宝地啊!”
风水先生的话不知道被谁听到了,在响河村传开了。村里最有文化的还是要数在县城上学的杨锁儿。杨锁儿今年十九岁,是唯一走出村子到县城上学的高材生,杨锁儿说:“响河村位于祖国西北青藏高原三江源头,水源充足,土地肥沃,可不就是风水宝地吗?”
响河村的人说不来文绉绉的话,但是能听懂意思,杨锁儿这是夸响河村的水又多又清,响河村是种庄稼的好地方啊。
杨锁儿的阿妈这时候就会骂上几句:“她知道个啥,别听她胡咧咧,养女赔钱货。”
今年天气有些反常,冬天雪下不停,到了夏天,偏偏一个雨点都也没有,干热干热的天气持续了整整二十八天。响河村地里的庄稼蔫巴蔫巴的没精神,响河里的水也快干了。要不是周围满山满洼都是松树、杨树、桦树林,山泉水还能源源不断的流进河床,响河怕是要断流了。
天气干燥,人也烦躁起来。这一天杨锁儿撅着嘴躺在山洼洼一棵倾斜的松树干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自己的辫子。阿妈给她说了个婆家,要拿她给阿哥牛娃换亲。
“阿妈,都什么年代了,还换亲,您愚昧不愚昧?您封建不封建?”杨锁儿背对着阿妈气呼呼的说。
“我再愚昧再封建,我也是你妈。念了几天书,就忘了山里人的规矩了吗?你是我生的,你的事儿就得听我的。现在娶个媳妇儿多难你知不知道,不要财礼换亲的人家也只有邻村王家庄王富贵家了,要不是王富贵的妈去世的早,你想换亲人家还不愿意哩。”杨锁儿的阿妈五十多岁了,头发已经花白花白的,倒像杨锁儿的奶奶。
“啥规矩,换亲就是老封建的规矩。反正我不换,要换你自己去换。”杨锁儿倔强的揪了一下辫子,扭着头趴在炕桌上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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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下杨锁儿那年,杨锁儿的阿达去山里想抓几只野鸽子给杨锁儿阿妈补身子,从树上摔下来,摔坏了腰,家里的大大小小的活儿都落到了她的身上,三十多岁的时候头发慢慢变白了。
“养女赔钱货,养了你二十年,到你出力气的时候就知道哭。”杨锁儿阿妈骂道。
“锁儿她妈,娃儿不愿意就算了。娃儿是读过书的人,换啥亲啊,这不是羞咱老杨家的人吗。”锁儿阿达在掉了漆的炕桌岩子上磕了磕老旱烟烟锅儿,慢吞吞的说。
“读过书的人脸蛋儿上能长青稞还是能长麦子?读过书的人就不吃饭了吗?要说读书,在咱们响河村,女娃读书的也数得过来。”锁儿阿妈想起这些年家里家外的寒苦,眼泪就出来了,“牛娃这些年为了供锁儿念书,二十八岁了连媳妇儿也娶不上。你心疼这个赔钱货,你就不能心疼心疼牛娃?你要老杨家断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