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骚。
王小川憋不住了,他知道的越多就越想把秘密一股脑全丢给玉文,揪着他的小辫子,让他服,哪怕只是收了自己这个小弟而已。
“哥,上次那个事。”王小川在校门口等着玉文,“你看?”
“你怎么还惦记着。”玉文白了他一眼,根本没有停下脚步就迈过了保安亭。“省省吧,小川。”
“李晴在你车里,还有钱...”王小川站在保安亭的门口,大声喊了出来。
他期待所有出门的学生都能停下来,用耳朵好好啃食这句话,不要错过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事实上谁也没听见,除了玉文。
“滚蛋,你再提我弄死你。”他调回了头,冲着王小川一脚踹了上去。
王小川捂着肚子缩成了一个西瓜虫,打着滚撞到了校门口保安亭的大门。
“别打别打,你俩这是干嘛呢。”安保大爷打开门把王小川扶起来,还拍了拍身上的灰。“好好处关系,别打架,都是好孩子。”
玉文扭过头就走了。
这个秤砣并不买账,王小川甚至不如一只蚂蚁,玉文推倒他连踩一脚都不乐意,他知道的那些秘密好像一下就碎了,别说小辫子,连玉文身上的一根汗毛他都没摸到。
什么秤砣,什么砝码,都是狗屁。
“我没事,大爷。”
王小川看着安保大爷和善的笑脸,好像也没了什么脾气,也没了什么想法。
直到他被玉文主动叫去了废弃的厕所,在那场暴雨的下午,原本激动的心情和即将大展拳脚的期望一下子全部湮灭在了那团涨起来的排泄物里,并随着爬出去的身子和逃跑的脚步,彻底消失了,并演变了成了一种被冤枉和被侮辱的愤怒,他没说出去,也没告老师。
他还真没那么无能,他也要让玉文难受,他把目标瞄准了李晴。
“没了,盖上吧。”
刘畅干瘪的身子扭曲起来,两只脚又交叉着,因为个子高,他刚才清楚地看到了李晴的脸。完全失去了血色,整个眼球凸的很高,两个眼睑也没有了开合的能力,就连残留的神经也没有使她最后闭上双眼,任由那不见停的暴雨往眼睛里灌,一部分溢出来流了出去,一部分化作无奈的悲伤又透进了不再跳动的心里。
白布盖上的那一刻,刘畅好像尿了,他在巨大的疼痛感里挤出了几滴,他还能清楚地感觉到那股痰状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流进了裤兜里,浸湿了口袋里的钱。
“以后,每周一次,就在这。”
“还还我吧...”
“还你还你。”玉文站在实验楼天文台的门口,晚自习后的星星很多,如果不是谈钱,还是挺美丽的。
“你借去干吗了...”
“我买书,你信吗?”
刘畅几乎每次都会问同一个问题,也会得到同样的答案。
他承认自己身体的问题,但是时间久了,他一点也不甘愿给玉文钱了,哪怕是会尿得疼,尿不出来,他也不想这样一直下去,他知道这会更糟。
也许是因为那钱除了是生活费以外,更是他想攒下来偷偷看病的钱。
这个秘密,他连家人都没说。
玉文会在课间冲着李晴笑,刘畅老早就发现了,他还会把一些零食趁着李晴不在教室,偷偷压到她的书底下,或是桌洞里。
一定用着我的钱。
刘畅每次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总是会觉得下身会猛地抽一下,好像那些零食和小吃原本是属于自己的,是应该让自己好好做个检查并且彻底摆脱这个尿尿痛苦的原动力。
不是好像,这原本就是我的。
刘畅在办公室的门口徘徊了很久后,鼓起了勇气,推开了门,走到了班主任的桌前。
又假装找错了老师,跑掉了。
他害怕。
他害怕玉文会知道,他害怕自己的秘密会被人知道。
他又徘徊了好久,终于还是写了张匿名信偷偷地从门缝里塞了进去,像极了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上面写的很简单。
老师,玉文有事...
什么事终究还是没敢写了出来,但起码提笔了。
他多么期望老师能够问出什么来,然后玉文就不再和他要钱了。但是事实是,老师什么都没问出来,关于李晴,关于零食和钱,他也不知道老师到底问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