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当然知道她只是装装样子,然而,夫妻吵架稀松平常,第三者又怎么去干涉呢。
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霞姐的故事还在继续。
篇二:重生之嫁给老男人 跟老男人做好久好快 被好几个老男的做过
在厦门旅游的时候,我遇见了两个带着气球坐公交车的人。之前我是盹着了,醒来一片红气球已经浮到我的头顶,再远一点是蓝的。气球绳子牵在一男一女手里,但他们没有坐在一起。大概不是不想坐一起,我上车的时候就已经没有连坐的位子了。他们一前一后坐着。气球上印着同一家少儿英语机构的名字,还有一个振聋发聩的感叹句,房子能等降价了再买,孩子的英语可等不了!
那男孩我能看见个侧脸,女孩就只能看见后脑勺。这趟车是开往第一码头方向的。我的一直坐到倒数第二站才能下车,然后再去坐船。现在,车才开出不到三站地,接下来是个大型的购物中心。气球徐徐动起来,大概他们是要下了。女孩往后看了一眼,就那一眼,我发现,这个女孩我是认识的。又岂止认识,她是我三爷的女儿,我的亲堂妹!
在我们那里,爸爸的兄弟,大的叫伯,小的叫爷。三爷的女儿没认出我。她的目光均匀地掠过坐在她后面的所有人。最后,向同行的那个男孩点了一下头,示意就是这站下。也是,我们两个人,都是不该此刻出现在厦门的人。我对一起来旅行的女友说,鼓浪屿我今天先不去了。我的堂妹要下车了,我必须也下去。
正午时分,购物广场竟没几个人。12月的厦门,日丽风和,脖子和脚踝都可以随意裸露着。她依旧举着那一大片红气球,将其中一只自然而然地分给我。她说,哥,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说,之前听三爷讲,你不是在成都一个宠物医院上班么。
商场的一层有一家四川小吃店。我请她吃中饭,现在该是吃中饭的时候了。气球还没派完,绑在他们临时搭的小桌上。风把旁边的易拉宝吹倒了几次,最后没人再管。她点了肥肠面。
说来话长,她说。我记得你是今年夏天毕业的,我说。她点点头。堂妹在广东那边上了个医专。三年前高中毕业时,大概只考了三百多分。学校是三爷随便给报的,觉得护理专业未来就业大概不难。当时她也没有反抗。
去年冬天起,她就回了四川老家,在我们的市立医院里实习。实习期结束后又坚决不想在本地的医院当护士。后来就听说去成都了,在家私人宠物诊所做事。不过此刻,她是在厦门,大中午的在商场外面派发一个英语机构的红气球。
她说,我爸妈离婚你知道的吧。
知道一点。我说,我妈告诉我了,说你们不对外讲,亲戚知道就行了。
她点一点头。我说,毕竟你也成年了,他们离婚,其实也是一种解脱。
她还是点点头。她上高中的时候就鼓励父母离了算了。肥肠面里大概只有三个肥肠。她把那三个肥肠夹起来依次吃掉,剩下的是一碗纯粹的面条。她说,你在外面好些年,应该也知道得不多。二伯二婶大概也不是什么都跟你讲。
我点一点头。
离婚的时候吵得很凶,她又说。
我知道。我说,我妈讲过一点,说三爷要是不同意离,你妈就要杀人了。红油抄手上来,我给她舀了两个过去。她说,堂哥你忘了,我不爱吃肉的。
第一回,她继续说,离婚协议字都签了,去了民政局没离成。我爸签的名字,有一个字跟身份证上的不一样。签的是覃子余,身份证上是覃志余。当然平时也的确是在混用,但我感觉我爸那会儿还是想再拖一下。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个厦门的中午重新讲起他们的离婚。他们离婚已经两年了。不是刚刚发生的事。她说,我妈终于歇斯底里了,发狂了,觉得我爸要把她永远地拖下去了。连离婚签个字都如此地不男人。说他一辈子都是如此地不男人,说连我也不是他亲生的。她要全方面否定掉他的一切。
我一骇,你妈说的应该是气话。
她笑了笑。厦门今天24度,她穿了件小鸡黄的针织开衫,里头是一件白色圆领T恤。扣子随便扣了几颗。彩色的扣子。
她说,你看,我爸我妈都是双眼皮,我是单眼皮。我说,这在遗传学上是存在的,不稀奇。她说,他们是圆脸,我是长脸。我说,隔代遗传也有可能,我爷爷也是你爷爷,就是长脸。我继续补充,爷爷是一米八的大高个儿,以免她继续举证爸妈个子不高这一点。她说,你干吗这么急于反驳我呢,如果我的生父另有其人,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情。我说,只是觉得你妈妈年轻时候还不是那样的人,你出生前的那几年,他们的感情还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