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医生给了我们一张通知书,需要家属在上面签字,村长很犯难,不知道该让谁签,我知道该我去签字了,我说我来吧,村长说:“我们都知道你这娃不会写字嘛”。我次次装作不会写名字,是为了气我爸,我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写名字,竟然是在他的死亡通知书上。
后来我就很少听到别人叫我有志了,那些孩子说我每天和狗待在一起,就叫我狗蛋好了。他们都说我会向像狗一样咬人,是傻子,是疯子。我每次从他们身边路过,一群人哄笑着喊:“狗蛋来了”。胆子小的女生吓得躲起来,接着会有几个胆子大的男生拿小石头扔我。看我被砸的落荒而逃后,那些女孩都会用崇敬的目光看向那些男孩。
一开始我吃过几年百家饭,有几家亲戚和村长,是愿意管我饭的。我六年级后,就不再上学了,吃谁家的饭,就跟着谁家下地,自己家的地,从我爸失明后,就荒了。
一次去村长家吃饭的路上,村长的儿子领了很多小孩截住了我,“狗蛋,不许去我家吃饭,听到了没?”然后他的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着我的胳膊,我很疼,也很害怕,但是我不想和他们说一句话。他看到我不说话,觉得很没面子,就伸手拧我的耳朵,再次大声呵斥我“听到了没”,“想吃饭的话,让你娘给你做吧”。我一下子扑了上去,咬住他的耳朵,他疼的哇哇叫。血流进了我的嘴里,我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人血的味道很恶心。孩子们看到满嘴鲜血的我作鸟兽散,从此他们真的相信,我会咬人。
慢慢的,很少有人家愿意管我饭了。我也不再需要他们管饭,十六岁的我已经可以自己耕地、播种、插秧了。有时候我看着地里的庄稼,不明白它为什么要生长,就像我一样,到底为什么要活着。爸爸失明前喊我的声音,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然后就是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好像是在问我,有志,我那天喊你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过来。
我经常望着天上的星星,等爸爸飞回来告诉我,他已经在某个星星上安好家了,要接我过去。
生活是有很大的惯性的,自己生活的几年里,我几乎重复着做同样的事。我从来没有期待过明天,可是明天总是不打招呼就来了。
原来生活,是长久的黑夜啊。
不对,就算是南北两极的极夜,也是会有黎明的。我的黎明,始于二嬢。
不知道哪一天,村口开了一家小饭店,里里外外是二嬢一个人操持着。听说二嬢是一个寡妇,自己带着个小娃,她的亡夫,是这个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
篇二:寡妇的私密日记阅读 寡妇村的疯狂风流小说 寡妇王嫂的风流韵事
傍晚,将所有的钱汇总以后,我怀揣着一万六千块钱现金从游戏厅走了出来,哦对了,还有因为爆炸而被赠送的两包天叶。
坤哥提出钱让我保管,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们俩都是没法控制自己的人。
我虽然也没法控制自己,但是对于这种游戏机我没有任何兴趣,而且我涉世未深,携款潜逃的可能性远远低于他们俩。
我们一路歌功颂德般鼓吹着坤哥那个转折点,去小叶的住处收拾行李。
小叶住在一个极为偏僻的日租民房里,一百平方的占地面积光一楼就分成了近十五个单间。
他的单间连一张桌子都没有,一眼望去只有一张床和一台小风扇,光秃秃的水泥墙上挂着小叶唯一的行李-老哥必备书包(跑路用)。
即使是这样,我们三个人站在房间里还是觉得拥挤。
小叶从二楼把晾晒的衣服收下来,一股脑塞进包里,随后拿塑料袋将床底的一双鞋包裹起来,整个收拾流程不过两分钟而已。
我不禁想到我们这个群体的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在没钱付房租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拎包潜逃。
我们先去如家开了间房,归置完行李,随后大家或坐或躺在床上,又都开始不作声。只是这次的沉默不同于以往,空气中弥漫的,是今晚去哪儿消费的淫靡气息。
坤哥作为最大的功臣,此时拥有无上地位,他抽完一根烟,站起身说,走吧,先去吃个火锅。
在去火锅店的路上,我发现自己因为太久没有摸过这么多现金,从拿到钱到现在,我的左手几乎没有离开过胸前的小背包。由于这是我们三人的第一次酒会,因此大家都显得非常豪爽,一箱啤酒不一会儿就喝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