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代人的记忆中,轰然倒塌。
“今年,我们似乎都很不安生,明天,我们去山上吧。”
奶奶端坐在门口,指着门后那尊小小的佛像,面容平和而虔诚。拥抱着信仰的人,总能把所有的不幸都投诸于心中所生存的神圣。在让我羡慕的同时,又感到恐慌。恐慌于自己内心的贫瘠,荒芜地如同一片废墟。所以,每当我想要涉足内心的世界,能看见的只有残垣断壁,满目疮痍。
大概在四年之前的十二月吧,我最后一次陪着奶奶登山。
百步阶梯向着群山之上延伸,一轮红日占据着山顶的尽头,万物都变成红彤彤的一片。直到将近山顶,那一座寺庙的红色映入眼帘与天空融为一体。我眼界里所有的万千世界,云开云散,伴随着熏香的烟火,似乎……似乎就此一刻,我心中的荒芜大概是减少了一些吧?
后来,我们走进了前院,在金光璀璨的佛像前虔诚地磕了三个头,点上三根香。
于漫天诸佛的注视之中,奶奶诉说着一年的全部故事。
苦难与希冀,把来年的所有期待于此埋下,祈祷着等待着,种子生根发芽。
遗憾的是,这样的祈祷似乎很难到达希望的对岸,只能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慢慢涉足,希望着终有一天,我们能让自己更好一些,让苦难都烟消云散。
在最后的尽头得到死亡与来生。
那时的我们,希冀着获得什么呢?
想让从生界开往亡界的船舶往回开?
这天再一次下起了雨,整个山上弥漫着一层氤氲的雾气。
我和奶奶撑着伞,从山脚下的阶梯出发,百步梯的石板上爬满了青苔,雨水流经石板的裂隙,滋润着从中探出头那几株低矮的杂草。我低着头,盯着它们,青黄色的叶子显得那般营养不良,又能感受到强烈的生命力。
两旁偶有树枝越境生长,这个时刻,我和奶奶都会不约而同地低下腰,尽量不侵入它们的生活。然而人与人之间,似乎很难保持这样的界限。
我们总以爱的名义,想法设法地闯入别人的世界,在把一切弄得狼狈不堪之后,扬长而去。仅留下一片废墟,等待着后来者的清理。
我们抵达山顶的时候,傍晚不可避免地降临了,群鸟飞跃高山,去向不知名的地方。
时隔多年,寺庙依然香火不绝,红如烈焰的墙壁在雨水的冲洗下,越发明亮。正庙的门前多了几颗我叫不出名字的树,一旁的水井周围修建了挡雨的亭子。原本那颗,需要我们许多人一起才能围住的大树,苍老了一些。我曾经在树枝上系上红色的布条,上面写着稚嫩的希望,如今已经找不到了。只有无数的红色,迎风飞扬。给灰色的世界增添一抹新的色彩。
那些岁月终究被丢到了后面,就像死者把生者丢在人间,就像游子把故乡抛在过去。
人……真的有可能重返故乡吗?
哪怕我在地理意义上回到了这里,不过是恰好来确认一切已经不再的事物。
活着的人们,还需要在这片大地上活上几十年,用尽全部的时间来寻找,寻找孩童时的回忆,寻找去向另一个世界的人,寻找一片拆散的故土,还要寻找我们漂流的意义。
这似乎是人类穷其一生也无法逃避的命运所在。
而赋予我们这种命运的神灵?我抬头看着正殿中央那尊神圣不可侵犯的佛像,是否会给予我们一丝祝福?这个时候,奶奶点燃朱香,虔诚地磕上三个头,一直重复着:“阿弥陀佛。”最后,再说出心中的希望。
“佛祖在上,祈祷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
老一辈的他们,似乎只要把希望寄托于神灵,就能得到心灵上的满足。
那年轻的我们呢?
我们能把希望寄托于谁的身上以获取心安理得?
所有的回忆都会幻化成灰烬,所有阳光明媚的日子都只是回忆的残影。
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我们才能认识到吧,我们这一辈子,终究无法安生。
篇二:老师好难受求你快进来 舞蹈老师胯顶着我难受 老师不要这样好害羞
北街的合欢又开了,一团团似火般的花朵绽放在绿叶中,它们吐着淡淡的花香,诉说着关于这个季节的故事。
我叫夏合欢。最喜欢的花是合欢,最喜欢的人是许尘。
就在合欢开得最灿烂的季节,我要结婚了,而新郎,不是许尘。
就在结婚的前一天,我执意要抛下那深爱我的未婚夫,一个人去北街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