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远冷静下来。
“我们的结合应该是神圣的,但不是这个时候。”
阿远找到国王,国王让他坐下,问:“你想好要什么东西了吗?”
阿远犹豫再三,开口道:“国王殿下,请将公主赐给我。”
“你说什么?”国王气得脸色发青:“我可以给你普通人想要的一切,但是一些东西你绝对不能碰!”
作为触犯皇权的罪人,阿远被关进牢房。若不是念在他救下公主,他已经死了。
在牢房里,宁婉饱含愧疚地来看他:“对不起。”
“宁婉,我想我不能拥有你了。”阿远垂头丧气。
“不,你还有机会。”
宁婉背着狱卒将阿远带到一个教堂的废墟,她说:“这里曾是整个国家的辉煌,但战争把它毁了,不过它的希望依在。”
他们进到教堂里面,破烂的教堂四处穿插着光柱,白色的蜘蛛网结在各个角落。教堂的正中正笔直地插着一把剑。剑柄呈黑色,镶着一颗闪亮的蓝色宝石;剑身明亮,岁月都难以在上面刻下痕迹。
“这就是希望。它被叫做圣剑,拥有无穷的神力,是我们护国的宝贝。古往今来,只有天选之人能拔起它,但自上一个天选之人死去,已经过了两百年,举国上下,再也没有出现一个天选之人。”
“我相信会是你!”她的眼睛发出光来。
“我的父亲反对你,其实不仅仅是因为触犯皇权,还是因为奥括国的侵略。”她的声音黯淡下来:“他们仗着我国没有圣剑的庇佑,大张旗鼓地侵略,而要终止侵略,那就是把我许配给他们的国王。”
阿远浑身一冷。
“我本来已经绝望,而直到遇见了你。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无数可能。”
“去拔起那把剑。”
阿远心情沉重地走过去,他相信自己不会那么容易成为万中无一的幸运儿——能拔起此剑。如果拔不起来,他就会失去她,她会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这个男人又会怎样对待她?
他的手僵在剑柄上,迟迟不敢动。
这时,外面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
“大但!”国王领着卫兵走进来。“你竟然带外人来亵渎圣剑。”
“父王,请给他一次机会。”宁婉求道,但下一刻便被卫兵控制起来。
冰凉的刀刃围在阿远的身边,阿远已经没有退路。他手握住剑柄,重重往上一提,结果比想象中还要轻。
剑光闪在教堂,无比璀璨、耀眼,就像积攒了百年、千年,就为现在一刻。
国王楞楞地站着,士兵全都跪拜在地:“拜见天选之人!”
宁婉哭泣。
这个任人鱼肉的国家终于等来了天选之人。
阿远得到了空前的礼遇,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沉浸在这项突如其来的荣誉里。
就在他和公主成婚的前一天,教皇来到他的面前。
“你所追寻的东西就是它么?”他说。
阿远不明白。
“你十五岁就开始追求的东西,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些,那又何必吃那么多苦头来到这里?”
是呀,他才记得他一直以来都在追寻一个东西——飞鸟岛。儿时的憧憬就像古董一般从厚重的土里挖出,并在心底复苏。
可是,如果他就要离开,那这个国家怎么办?他的爱人又该怎么办?
“我不能走,这个国家还有爱人需要我。”
“但是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每个人的一生都是算好的,只有恰到好处的利用才能到达你心中所追寻地方,而一旦停止,哪怕一步,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打乱重来。而你,已经混乱不堪。”
“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都是命。正如你看到野兽正在追杀猎物而袖手旁观,你明白这是自然法则,弱肉强食。”
阿远呆呆地坐在地上,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教皇临走之时对他说道:“从你踏上路程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便已经在另一个地方。你不再属于这里,亦不能插手和改变既定的命运。”
圆月高挂,月光溶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