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素围镇的几个男生本来打得气喘吁吁,突然得空喘了口气,都傻傻地发着愣。
“快去帮她!”恶佬反应最快,一手拽走了其中一个人,趁他不注意按在地上。
素围镇其他人也学着他,一人拽一个,又扭打起来。
徐兮珈虽然瘦,但也是结结实实一个人,刚刚龙口村几个跟她抢棍子也抢得气喘吁吁,被按住的时候都没力气反抗了。
徐兮珈得救,坐在泥地上,屁股也疼,手掌心更疼,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素围镇一人按住一个龙口村的,在被按住动不了的手臂上各踹了一下,她毫不留情,要把屁股和手的痛都还回去,龙口村的几个小伙子疼得嗷嗷叫,连说“不打了不打了!”
说了不打就是认输,都是懂规矩的人,大家都松开,坐在芒果树下休息。
前一秒还在打的两群人,现在都一声不吭地坐成一堆,太累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疯狗,你的棒子挺牛逼的。”
大家才抬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徐兮珈。徐兮珈屁股还在疼,也没吭声。
龙口村那几个也看着她,眼睛里都是怒气,又不敢作声,手上的痛还没缓过来呢。
“打架用棍子,不是真男人。”有个龙口村的啐了一口痰,白了徐兮珈一眼。
“你狗爷就不是个男的。”瘦鸡休息了一会,破锣嗓就开始不消停:“你们几个男跟一个女的打架还打不过,算什么男人。”
天色已经晚了,太阳渐渐下山,树底下一群人一个个慢腾腾回家,准备接受比打架更恐怖的血雨腥风。
徐安瑭这时候已经哭累了,站在原地吸鼻涕。
“徐安瑭,他们揍你哪里了?”徐兮珈想起来还有一个人,慢慢爬起来问他。
“没揍我······”
“······没揍你?”
“嗯,没有。”
“行吧,回家吧。”徐兮珈没力气扯了,提上自己的人字拖就走。
徐安瑭不远不近地跟着,还在一抽一抽的吸气。
“棍子呢?”
“找不到了。”徐兮珈说。
“找一下吧。”
“算了。”
“我看见了,就掉在树后面那里。”
“那里是垃圾堆。”徐兮珈走快了几步,她很饿。
妈妈在门口等着,看见他们两个,紧紧皱着眉让他们进屋。
“怎么玩得这么晚?妈妈会担心······甜甜,你怎么回事?弟弟你也是?怎么啦!”
屋里的灯光一照,徐兮珈全身脏兮兮的,特别是屁股,一坨混着各种不明物体的黑色,双手擦破了皮,手掌心露出鲜红的肌肉来。
徐兮珈转过头看他,吓了一跳。徐安瑭看起来更吓人,全身上下都是红的,一张脸肿了起来。
妈妈慌慌张张地打电话把他们俩领到住在二奶奶家的姑婆那里,姑婆是全市有名的儿科医生,偶尔回镇里陪老人家住几天。
徐兮珈两只手被缠上了绷带,屁股也有擦伤。徐安瑭则是因为吃芒果全身过敏,要去医院打针。徐兮珈也跟着去了,一路上,妈妈开着车不说话。
徐兮珈不敢吭声,跟徐安瑭坐在后排。
开了一会,妈妈说:“你们两个出去玩可以,但是不能受伤,知道吗?不然妈妈会很难过,甜甜,你听到了没有?”
“哥哥的棍子没有了!”徐安瑭说,他下午哭了很久,嗓子很哑。
“甜甜,打架可以,但是不能受伤,知道没有?”妈妈从后视镜看了徐兮珈一眼。
徐兮珈点了点头,然后嗯了一下。
“你们两个,痛不痛?”
“不痛。”徐兮珈双手掌心向上放在膝盖。
“······不痛”
到医院,徐安瑭坐在凳子上等着打针,徐兮珈坐在他旁边,两个人一人吃一个菠萝包。
“他们没有揍你你为什么哭?”徐兮珈包扎的双手轻轻捧着菠萝包,她先把酥皮啃掉,吃得满嘴都是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