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乱世沉沦肥水系列 20部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一汪肥水的流淌全本

时间:2019-07-03 11:06:22 编辑:环宇 来源:网络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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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陌生得像她的脸。她从电话里告诉我那个男人的样子,说了他的鼻梁,他的眼眶和颧骨,他的发型,他的房子和车。妈的,他像是我看过电影中的巨人一样高大,双脚深陷在土地里,伸起胳膊能够触到太阳,也许他不知道太阳有毒,会烧死一切,把他的手指甲烧进肉里,让他发出痛苦的哀嚎,这很好。但是我不记得她的样子,男人清晰地像我手背上的痣,她却只是一坨会行走的肉,出现在我生命的屋子里,吊扇底下,绿毛吐司的上面,那张床,仅此而已,好像也到了什么期限。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从天黑到天黑,我怀疑我没睡,看了手机我才知道三天过去了。我拿着那个过了期限的吐司走到了26楼的窗口,打开窗子后,黑夜的风就开始往里灌,我从没感受过这么凉又这么有力的风,像是17度的空调对着我的脸,把我的牙齿都吹到了喉咙里,我干呕着,也分不清是因为绿毛吐司,26楼的风,还是看不见尽头的黑夜了。

  只是干呕着。

  我把吐司丢了出去。

  刚刚离开金属的窗沿,它就不见了。我像是丢出去了一个埋满泥土的古玩,我探出头去,我就算探出身子,它也彻底没有了,我丢了一个宝贝,心里开始失落起来,就像是谁抢走了我根本没有注意过长相的她。

  我拎起地上的地毯,费力地扣着那些破洞把它卷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听她的买一块如此愚蠢的地毯,让我从地上挪到窗口都要喘上半辈子的气,我应该让她踩在原本破旧的地砖上,从床边走到卫生间,冲完那个不属于我的身子,再带着稀稀拉拉的水渍走回来,像个拖把一样可以擦干净那些可怜的地砖。我把地毯丢了出去,它立马卷曲着张开了身子,那些洞给了它回升的阻力,像是一只被烟头烫穿孔的鸟,发出着风的惨叫。

  我看着地毯落了地,26楼很高,地毯慢慢变成了一粒黑芝麻,砸在地上的时候,我探着头看了好久,并且竖起耳朵听着,我希望它能砸到什么,会有谁来骂我,拎着铁棍踹开我的门,告诉我我的地毯砸死了他家的狗,或者那一声落地吓到了他家正准备考试的孩子,再或者我的地毯飞进了他的卧室里,闷死了他的老婆,他还会笑着请我喝上一杯。

  什么也没有。

  我缩回了头,我喝的风够多了。

  尽管床我抬不起来,但是扔掉了这两样东西我心里好受多了。我转过了身子,看着我的小屋,现在吊扇好像不动了,但是我不能确定,我站到了床上,伸手扶着它,我可以确定它没动了,或者是地球不动了。

  我坐在床头上,捡起了那根断烟点上了,现在我也不用在意烟头会不会把地毯烫出个根本烧不起来的洞了。

  我突然就觉得,世界挺美好的。

  因为我丢了那些过了期限的垃圾,于是什么也没变,我的担心好像都变得多余了,那块绿毛的吐司也真该尝一尝,也许味道比棉花糖还要好吃。

  我愣了一会,想不起来我为什么要去找钥匙了。

  医院的电话又来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我头疼的父亲了,倒不如让他一起去死吧。

  “你还没过来吗?”

  “什么?”

  “你爸过去了。”

  “去哪了?”

  “死了。”对面顿了一下,“刚才不是说了,快来吧。”

  我挂了电话,看着手机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图标和字,感觉很奇怪,好像是手机的父亲到了什么期限,我用力把它甩出了窗外。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的父亲在河边拿着小石头,蹲下来摸着我的肩膀,告诉我让它横着飞向河面,石头会像只小兔子一样的跳得很远。妈的,我该横着把手机扔出去的,我该横着的,也许它也会跳的很远,打破那些期限,一直跳到月球上。

  我的父亲好像是死了,我没法确认了,因为我的手机已经飞走了,这让我很安心。

  并且我也不知道她的婚礼是不是应该结束了,在酒店里的饭桌上所有人都瞪着不认识的其他人,想着那些陌生的筷子上所夹杂的口水,还要努力往嘴里夹着那些烘烤的鸡,淹死的鱼和炸透的骨头。举起手里的杯子去敬一个巨人和一个婊子能够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或许她的婚礼已经结束了,那个男人正在那个铺满红色床单的床上数着今天的份子钱,而她正在卫生间里为创造一个新的生命做准备,这多么令人兴奋。

  只是,那张床下也许也有一个超过期限的吐司,正在长着绿毛,并倾听着数钱的声音,吊扇转动的声音,和创造生命的声音,这多么令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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