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根断烟马上就要燃尽了,它的期限也到了。
我走回了窗口,弹出了那根烟头,火光出去没有一秒就看不见了。
总感觉,我的期限,也快到了。
篇二:祖孙乱世沉沦肥水系列 20部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一汪肥水的流淌全本
青岛,凌晨5点,薄雾笼罩着某军用机场,一条并不宽敞的水泥跑道向前延伸着,径直望过去,远处隐约看见几个人影在晃动。这是地勤在做直升机起飞前的准备工作。
根据联合国的国际海洋环境保护法,某国的外交官员受命巡视中国东海的环保。做为随行翻译,小娜一同前往。参与此次巡视任务的有海警,海事的两位官员以及本地中方的一位环保官员。
候机厅是间十左右平方的小office,银灰色文件柜靠墙边立着,一张小办公桌横在房子中央。身穿军服的年轻小伙为巡视组的人员称体重,填写飞行表格,然后让大家在飞行保险单上一一签名。气氛与平时乘机过安检时被人上下搜身截然不同,他有说有笑的。
停机坪,直升机的罗旋浆开始盘旋,这是一架红白相间SA365N法国海豚直升飞机。登机,系上安全带,戴上耳麦。
飞机马达转速越来越快,发动机舱传来咔咔咔的声响。呼的一声,它直冲蓝天。这是小娜人生头一回坐直升机,激动,脚软,心好像一下子被掏空......从机舱外望下去,高空下,地面的汽车好像蚂蚁一般大小,它们排着队,传梭而行;身边大片大片棉花似的云朵快速地漂移,它们变换着形状,形成各式美丽图案;青岛市的那一片片闻名中外的红屋顶在阳光下越变越小,就像儿时在地板上和妹妹一起堆砌的积木一般。
直升机,这个儿时的梦想,曾几何时,它离小娜是那么的近,那么的近......
80年代初,盛夏,拿着学校发的大学毕业分配通知单,小娜去一家外资石油公司报道上班。
火车座位票超级难买,兜兜转转找了好几个人脉关系,才把那张小小的火车票搞到手。寒窗苦读十几年,终于熬出头要去上班了。上绿皮火车是技术活儿,中途站火车停留的时间短,上车的人太多,大家你推我搡,互不相让。火车汽笛声已拉响,眼看着就要误车,情急之下,小娜恳求身边的一个大个子叔叔直接把她从窗户塞进车厢里。进了车厢才看清,人挤人,根本走不动,座位底下,行李架上都睡着旅客,就连厕所里都站着3个人,厕所门都无法关上。高温下的车厢又闷又热,臭气熏天。可那又怎样?小娜兴奋,期待,青春与就要走上工作岗位的激情在心头荡漾。火车到达海滨城市,她拖着两个大行李箱找到了公交大巴站。公交大巴直接把人送到海边的码头。蔚蓝的大海横在她和新单位之间,遥望过去,公司就在海那边。人流车流在小码头排着队,等待轮渡。海边的风一阵一阵刮过来,又热又湿,连衣裙贴在身上,长发散乱地飘着。
公司人事部,大会议室里乌压压地站着一堆各地来报道的本科生大专生,几乎全是男生。大家随意的站着。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好像是等了一个多小时,轮到小娜了。拿起一份入职表格弯下腰在填写。‘额地神啊,这天热死人啦!’身后响起一个女生欢快的声音。一个身穿黑底白圆点连衣裙的高个子女生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拿到报到单不停地扇呼着,挤了过来。她是那种典型的北方丫头,皮肤白,瓜子脸,眼睛特亮。看见小娜,冲她咧嘴一笑。她是Nicole,内地一家外语学院的英文专业的高材生。
后来他们听说石油公司那年在全国招聘了300多大学生,只有两名女大学生,就是她俩。他们被人事部分配到了同一间单位宿舍,3楼靠东边的一个15平方的小单间。说起来他们的运气不算差,宿舍是间海景房。一个小阳台外飘出去,面朝大海。
第一天上班,小娜拿着刚买的公文包站在门口等她。人家大小姐很是淡定,不紧不慢地从一个鼓鼓的小包里拿出一堆化妆品。粉红色的小圆镜,在桌上摆摆正,把脸凑到镜子前微微地裂嘴一笑,开始化妆了。蓝瓶的爽肤水一丝不苟地轻轻地拍打着,右手还不停地在扇那些爽肤水抹过的地方;底粉,腮红扑扑扑。她看不下去了:"喂喂美女,是去上班哦,干嘛化妆得那么仔细啊?要迟到的”她回眸嫣然一笑。一双小眼睛眯成一道弯弯的月亮:“别急嘛。我们北方姑娘不化妆像兵马俑,好丑的。”“这是什么理论?那化了妆又能怎样?美若天仙啦?”“错!化了妆就变成唐三彩,更难看了啦。”望着一脸惊讶的小娜,她得意地咯咯咯地笑起来。肩膀抖个不停。